肖瀟一個澡,洗了足足一個半小時。
容城墨穿戴完畢後,不放心的敲了敲浴室門,“瀟兒?”
浴室裡只有嘩嘩水聲,沒有聲音答應他。
容城墨又喚了一聲,“瀟兒?”
裡面依舊沒聲音。
容城墨以為裡面的肖瀟洗澡洗睡著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經歷,他的手,搭在把手上,正準備開門進去,卻發現,浴室的門是反鎖著的。
容城墨蹙眉,她到底在防著誰?
浴室的門,為什麼要反鎖著?
難道,經過昨晚,她還沒有打算和他和解?
他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還要繼續冷戰到什麼時候,才打算好好在一起?
一股火,在容城墨心裡盤旋,醞釀。
可他卻極力壓制著,他凡是對誰,也沒有這麼好的忍耐力和剋制力,可對肖瀟,他一向是忍著脾氣,極力全力的哄她,討好她。
“瀟兒,開門。”
聽不出情緒的四個字,容城墨站在門外,長臂一手壓著門框,臉色陰鬱的等在門口。
水聲,戛然而止。
裡面的肖瀟,裹著寬大的浴巾,將浴室的門開啟。
她渾身溼漉漉的,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像是被水沖洗過後,失去了血色一般。
她瘦弱的有些可憐,站在個子極高的男人面前,一時間,容城墨心裡壓制的火,竟然一時無處發洩,便煙消雲散了。
到底是心疼她,容城墨嘆息一聲,握住她的小手,“衝這麼久的澡,手指都泡破皮了,發小脾氣何必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肖瀟的雙眸,黑白分明,裡面氤氳著霧氣,她的面板極白,白的像是牛奶,配上這雙烏黑的眸子,越發顯得分明。
而她眸底的情緒,讓容城墨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小脾氣,還是真的生氣。
他握著她被水泡的皺巴巴小手,不理會她的情緒,伸出長臂,一下子將她抱到床邊去。
屋子裡開著暖氣,倒也不會冷,只是她這麼溼淋淋的,難免會生病。
容城墨拿了塊乾毛巾,幫她擦身上的水漬,肖瀟忽然開口,一字一句的道:“昨晚的事情,只是我一時糊塗,希望容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容城墨握著毛巾的手,陡然一怔,他目光冷厲的打量著她,“瀟兒,你胡說什麼?”
她知道,這樣口不擇言的後果是什麼?
——惹怒他。
“我沒有胡說,容先生,我們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了。”
“你叫我什麼?”容城墨眯了眯狹長的眸子,裡面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肖瀟深吸一口氣,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扯扯蒼白的唇角,“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從來都不想做你的附屬品,容城墨,你放了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們各走各路。”
容城墨心裡本來就壓著一團火,此時,她這麼急著要跟他劃清界限,就更令他盛怒,他將手裡的毛巾,攥得緊緊,驀然擲地,將她壓在身下,扣著她的肩頭,冷冷開口道:“容先生?呵,你昨晚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我說過了,昨晚是我燒糊塗了。”
“叫阿墨是你病了,糊塗了,那我愛你三個字,也是稀裡糊塗才故意說出來騙我好玩兒的?!”
肖瀟側臉,不再看他發怒陰冷的臉,也不再看他盛怒的雙眸裡的深痛。
“……是我失言了。”
氣氛,一下子冷凝。
呵,昨晚他就為了她說的那三個字,高興了多久?
現在,她告訴他,是她一時糊塗,一時失言才對他表白?
她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