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孫談之子周適周[1],
晉國孫談之子公子周來到周室,
[1]晉孫談:晉襄公的孫子,名談。周:亦稱公子周、公子糾。他在晉厲公死後,被晉大臣擁戴為君,即晉悼公,公元前573年至前558年在位。
事單襄公[2],
侍奉單襄公。
[2]事單襄公:韋昭注云“晉自獻公用驪姬之讒詛,不畜群公子,故孫周適周事單襄公”。
立無跛,視無還,聽無聳,言無遠;
他站不歪身,目不斜視,聽不側耳,言不高聲;
言敬必及天,言忠必及意,
談到敬必定連及上天,談到忠必定連及心意,
言信必及身,言仁必及人,
談到信必定連及自身,談到仁必定連及他人,
言義必及利,言智必及事,
談到義必定連及利益,談到智必定連及為人處事,
言勇必及制,言教必及辯,
談到勇必定連及制約,談到教必定連及明辨,
言孝必及神,言惠必及和,言讓必及敵;
談到孝必定連及神靈,談到惠必定連及和睦,談到讓必定連及同僚;
晉國有憂未嘗不戚,有慶未嘗不怡。
每當晉國遭遇憂患他總是為之悲慼,有喜慶之事他也怡然自樂。
襄公有疾,召頃公而告之[3]曰:“必善晉周,將得晉國。
單襄公病重之時,叫來兒子頃公並告訴他說:“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公子周,他將來會成為晉國的國君。
[3]頃公:單襄公的兒子。
其行也文,能文則得天地。天地所胙[4],小而後國。
他的品行可以稱得上‘文德’,具有文德就會得到天地的護佑。有了天地的福佑,至少可以成為國君。
[4]胙(zuo):福佑,賜福,賜予。
夫敬,文之恭也;忠,文之實也;信,文之孚也;仁,文之愛也;義,文之制也;智,文之輿也;勇,文之帥也;教,文之施也;孝,文之本也;惠,文之慈也;讓,文之材也。
敬,是文德中恭謙的美德;忠,是誠實的美德;信,是信用的美德;仁,是慈愛的美德;義,是節制的美德;智,是德行的寄託;勇,是德行的表率;教,是德行的施教;孝,是德行的源泉;惠,是德行之中的慈恩;讓,是德行之中的才智慧力。
象天能敬,帥意能忠,思身能信,愛人能仁,利制能義,事建能智,帥義能勇,施辯能教,昭神能孝,慈和能惠,推敵能讓。
效法上天才能稱為敬,遵循心意才能稱為忠,反躬自省才能稱為信,愛護他人才能稱為仁,處處利人符合規制才能稱為義,善於處事樹立美德才能稱為智,循義而行才能稱為勇,能夠明辨事非才算完成教化,尊奉神靈才能稱為孝,待人慈愛和睦才能做到惠,謙待同僚才能稱為讓。
此十一者,夫子皆有焉。”
這十一種美德,公子周都具備了。”
“天六地五,數之常也。
“這十一條美德正合天六、地五的常數。
經之以天,緯之以地,經緯不爽,文之象也。
以天之六為經,以地之五為緯,十一與之毫不相差,這正是具備文德的表現啊。
文王質文,故天胙之以天下。
周文王具有文德,所以上天賜予他整個天下。
夫子被之矣,其昭穆又近[5],可以得國。
公子周也具備了這樣的德行,同時他與晉君的血緣位序又很接近,所以他能憑藉這些繼承君位。
[5]昭穆:古代宗廟中的血緣位序名稱,韋昭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