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們回國了,我就帶你去。”
“說話算數!”百合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不準反悔!”
“就怕你這小身板扛不住那裡的氣候!”年與江壞壞地笑了笑,捏著她的臉蛋說。
“誰說我身板小了,最近在家陪你,我都長胖了!”
“真的?讓我驗驗貨!”
年與江說著,雙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身上最柔軟的部位,不滿地砸砸嘴,“胖的不明顯,還可以再胖一點。。。。。。”
“。。。。。。”
*
醫院,病房。
趁百合和景總出去買吃的機會,年與江問小高,“遺囑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嗯,全都已經辦妥,劉律師說您這是杞人憂天,沒必要把遺囑定這麼早。”高經理想盡力把話說得輕鬆一點,但是看到年與江臉上毫不掩飾的悲傷脆弱,自己還是暗自嘆了一口氣。
最近這段日子,只要甄小姐在他面前,年總總是一副毫不在乎自信滿滿的樣子。
這會她不在面前了,才看到他臉上的傷感。
其實任何人都知道,在年與江心裡,對手術的擔心和害怕,程度並不少於任何一個關心他的人。但是對他來說,最大的害怕不是真的失明,不是下半輩子都要生活在黑暗裡,還要讓人照顧著,而是他答應了要給她的幸福他沒有能力再給,他欠她那麼多的承諾還沒有完成,怎麼可以讓自己失去眼睛,怎麼可以死在手術檯上?
所以,別說50%的成功機率,即使這機率只有一成,他也要毫不猶豫地選擇手術!
年與江手術的前一夜,百合又失眠了。
睡在他旁邊的病床上,她不敢讓自己翻來覆去,只是側向他的一面,靜靜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靜靜的月光透過窗戶傾瀉進來,剛好灑在他的身上,他平躺在床上,百合不知道他睡了沒有,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直到天亮。
年與江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把百合拉到身邊,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著問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
百合詫異地皺了皺眉,似是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說是在我給別人當伴娘的婚禮上麼!”
年與江溫和地笑了笑,探手摸上她的頭髮,搖搖頭,“不是。”
“不是?”百合更加詫異,從他腿上跳下來,拉著他的手,“那就是比那還早嗎?”
年與江皺了皺眉,拍了拍自己的腿,“什麼時候屬猴子了,過來我告訴你。”
百合撇撇嘴,乖乖坐了回去,抬眸看著他即使空洞也似乎依然閃著碎光的眸子,“有多早啊?”
年與江將她的手全部裹進自己的大手裡,眼睛的方向轉向百合說話的方向,笑道:“算算時間,應該是五年前了,那個時候你剛本科畢業,還沒讀研究生。”
五年前?呃。。。。。。
百合錯愕至極,但她十分確定她應該不認識他。她正要開口,年與江笑了笑,徐徐說道:
“我記得十分清楚,那天是7月1日黨的生日,我帶領一隊中青班借用你們學校教室上黨課,課間休息的時候,我走出教學樓去樓下的花園抽菸。正在花園裡欣賞你們學校那個著名雕塑的時候,突然背後被人撞了一下,剛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學士服的小姑娘手裡捏著相機不住地給我說抱歉,說完就衝她的同學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走了,卻始終沒抬頭看我一眼,我也沒看清她的樣子。
我笑著正要轉身離開,已經走出數米開外的姑娘突然回眸,似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我,見我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身上,促狹地衝我笑了下,便消失在了教學樓的拐角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