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都被電視節目裡的回答問題環節吸引,只有徐慧看到了百合臉上稍縱即逝的一抹慌亂,隨即是佯裝起來的笑容。
以往百合對這種益智類的電視節目還算感興趣,可是此時此刻她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電視螢幕從闖關者的臉龐剛切換到穿著正裝的主持人身上,百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心中一顫,待再看一眼後,不免鄙視了一下自己。
自己這是怎麼了?但凡個子高一點,長得順眼一點,再繫個領帶穿上一套正裝的男人,怎麼自己都會以為像看到了那個人呢?
看來這樣繼續在家窩下去會讓人提前老年痴呆的,還是儘快去上班吧!但是自己已經對老爸老媽說要休息一週的,這才幾天就開始出現幻覺了,看來明天開始還是出去走一走逛逛街,把外面新事物多裝點進腦子,才能替換掉某些不願意想起的人,和事。
年與江聽著手機裡傳來的一聲聲的忙音,因為盛怒和心疼而顯得格外陰沉的俊臉,此刻只剩下了一層落寞和悔意。
他不敢想象百合那樣的毫無城府的單純女孩,在突然受到張齊遠侮辱的時候,會是怎麼樣一種驚恐害怕。
他更不敢想象,在百合知道了江靜如的存在和雨霏這一連串的鬧劇全是在利用她之後,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失望和絕望。
年與江撥了兩次仍然沒有打通百合的電話之後,沒有再撥下去。
她是個沒心沒肺沒追求的女人,但是她的倔強和一些因為倔強而派生出來的軟弱,他也是見到過的。
遇到這樣的事,除了躲起來,她肯定不會再想到別的處理辦法。
想到這裡,年與江真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教會她真正讓她自己內心強大起來的辦法,更後悔自己沒有用強制的手段把她留在身邊,時時刻刻。
回到臥室,剛坐到床上,年與江就發現了枕邊的一個信封。開啟一看,是給百合的那張銀行卡。
還有,還有那條考拉鑽石項鍊。
年與江握著那兩樣東西,修長的指尖慢慢在卡上突出的“ZHENBAIHE”幾個字母上,他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絞痛。
這種痛,這麼多年來,他似乎早就忘記了是什麼滋味。
職場上的爾虞我詐誣陷算計他也嘗過不少苦頭,吃過不少虧,但從未像此刻這樣痛惜過,痛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裡的那顆心,似乎在汩汩地往外滲著某種液體,呼吸一口都覺得有點艱難。
不就是一個小女人嗎?
為什麼自己的這顆心,居然會痛得如此厲害?
年與江收起銀行卡和項鍊,隨手放進了抽屜。躺在床上拿起最近正在看的一本書想轉移一下注意力,但良久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合上書,他給百合的新號碼發了一條簡訊,只有六個字。
原諒我,我愛你。
百合臨睡前才想起被自己關了靜音的手機,準備定個鬧鈴明天早起來出去溜達溜達的時候,年與江的那條簡訊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一瞬間,她這幾天似乎已經流乾的眼淚再次毫無徵兆地流了出來,她緊咬下唇,儘量不讓自己難受得哭出聲來。
可眼淚,還是不停地順著眼角直淌,只好緊緊捂住嘴巴,不讓控制不住的聲音流瀉出來。
原諒?
我拿什麼原諒你?我有什麼資格原諒你?
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劑暫時能給你安慰和鎮定的臨時用藥而已,不管是治標還是治本,我從頭到尾只是一道藥方!
對不起,藥效已過,我沒有能力原諒你!
更沒有辦法接受你這安慰似的表白!
百合不敢再讓自己想下去,關掉手機,悶頭大睡。
第二天,百合一個人壓了一會馬路,實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