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謙趕車,馬車穩當多了,但車裡畢竟坐了四個人,就算馬車跑的再快也不敵身後追著的胡人。保護她們的護衛早就沒影子了,也許被胡人殺了,也許正在跟胡人纏鬥。總之,她們現在正在孤零零的往前狂奔,當然,也不是孤零零的,起碼後面幾十米處還有緊追而來的五六個胡人。
但就這幾個,傅瑤她們也沒辦法,傅謙就是潛力爆發的再大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們。
眼看就要被追上,傅瑤挪出馬車,取下頭上的簪子猛地用力往馬屁股上一紮……
馬瞬間痛的嘶鳴一聲,接著發瘋似的往前狂奔,這下距離拉開了點,幾人都鬆了口氣。又跑了一刻鐘之後更倒黴的事情出現了,剛才他們只顧逃命,卻沒看清路線,然後——他們迷路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傅謙,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原野,根本難辯方向,更何況逃命的時候誰還有時間細細研究哪個方位啊!
陳夫人也懵了,她來去甘州無數次,從來都是護衛認路的,現在到了一個四處都是荒草的地方,真的辨不清方向。
“怎麼辦?”張嬤嬤著急的問,心疼的看了眼昏迷過去的陳依然。
“甘州在北邊,順著北邊走。”陳夫人此時來不及去看暈倒的女兒,何況她暈了過去也是好的,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有太陽照射的地方,就能分辨出方向了,此時正是正午,太陽都是在南方的,他們只要往太陽相反的方向跑就行了。
“往左拐。”傅瑤很快判斷出馬車該跑的方向。
傅謙左手的繩子一用力,馬車瞬間改道,經過剛才的刺痛,速度快了很多,眼看要慢下來的時候傅瑤又是一簪子紮下去,力準狠辣。馬痛的再次發力……
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經歷了身死,一切都變得不那麼可怕了。以前的傅瑤只是養在閨閣中的嬌嬌女,就是到瓊州後,也只是變得精明事故了點,面對別人陷害的時候會反擊,也會同情對手的下場。
可是今天,她變得不一樣了,眼裡的怯懦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眼神和果敢的手段。也許這樣的她才適合今後要走的路,因為那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路,沒有堅韌的心態是走不完的。
此時她只想著儘快擺脫胡人。
如果她們被胡人擄走了,就算很快被人救了,以後的人生也毀了,除了死再沒別的路可走了。當然,傅瑤經過現代的思想不可能輕易尋死,只是那樣的話,別人的冷眼同樣會讓她受不了。
她記得在京城的時候,她爹有一個同僚,家裡的女兒調皮去街上玩,不小心掉到了水裡,之後被一個青年救了。可是因為這,世人覺得女子的清白被毀了,家裡人都要將女子嫁給那青年。可是那女子有些驕傲任性,她嫌青年是平民,不肯下嫁與他,後來,儘管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可是她終於受不住別人的指指點點尋了短見。
可見這個朝代對女子的閨譽看的多重。
上次傅瑤被人陷害跟人偷情,也就是在瓊州,要是在京城,早就被人將脊樑骨戳亂了。到時候就算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出門的。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陳夫人臉色發白,手緊緊捏著馬車裡的坐墊,此刻她不能慌,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女兒。實在不行的話她寧願親手了結自己的女兒也不讓那些胡人沾染她。
陳夫人掏出馬車下面放著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又看了看昏迷的女兒,淚流滿面。
“夫人,我就算死也會保護好小姐的,”張嬤嬤自然明白陳夫人的擔憂,心慌的護緊了陳依然。
死,如果死能解救自己的女兒,她又何嘗不願意去死。陳夫人心痛如絞。
那邊傅瑤沒有精力去安撫陳夫人,她早就挪到了傅謙身邊,一見馬匹速度慢下來就揚起簪子扎。只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