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她對招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難得有此機會。她一向玩心重,一時忘了初衷,非常熱中跟師父過招。
兩人招數與其說是對打,不如說,她老是施展上虛下實的卑鄙招數猛拐他下盤。
才不過七八招,就發現長孫勵一一回報給她。頓時,她腳下一個不穩,撲上前去。
撲進長孫勵的懷裡。
長孫勵看似拍著她的肩,卻打了下她的後腦勺,才不動聲色扶她直身。
她聽見師父道:“小師傅,叨擾了。”
“哪兒的話。咱們已把禪房整理好了,王爺請跟小僧來。”
“多謝小師傅。”
禪房?龐何連忙快步追上長孫勵。“師父,今晚你不必入宮麼?”她記得,這兩天輪到師父宮中留夜值才對啊。
長孫勵應了聲,道:
“你也留宿。”
咦!她怔住,一時想不出師父的目的。
師父哪在寺廟留宿過,又不吃齋唸佛……她心裡疑惑,尾隨長孫勵來到寺廟偏遠處裡的院子。
她看看地上很少清掃的落葉,再看看非常自然的木屋,自然到她懷疑這木屋是專門來給光頭和尚閉關用的。
天色微微偏暗了下來,領路的小沙彌合十道:
“小僧告退了,明天早上再送齋飯來。”
“等等!”龐何玉容古怪,指著木屋道:“今晚住這兒?”
小沙彌點頭。
“……只有一間木屋?”
小沙彌還是點頭。
長孫勵在她背後笑道:
“同住一房裡,很值得大驚小怪嗎?你不是常幹這種事嗎?”
她慢吞吞回頭,慢慢來到長孫勵面前,抬目與他對視。
“嗯?”長孫勵微微一笑。
她笑彎眼,愉快地又開扇來扇。
“師父,說起來,在天朝裡,你算是很高的呢。”
“皇族男子,總是高了點。”正好高她半個頭。
“高才好高才好……師父會嫌我高麼?”
他一愣,難得大笑,見她非常認真地等著答案,便柔聲道:
“自然不嫌你高的。”
“那等扮起女裝,也不嫌棄?”
“不會。”
他答得很乾脆,也不會遮掩,讓她滿意地笑了。“我就說,師父跟其他人不一樣,趙子明竟說我高得不像女人!”
“趙子明?”長孫勵黑眸抹過異色,他仍是溫聲笑道:“趙太傅的兒子,已經訂下婚事。”那婚事兩個字有意無意說重了。
“是啊,可憐他被他老爹惡整,娶個素未謀面的女子。”龐何一想到就忍不住哈哈笑著。
長孫勵盯著她的神色,嘴上應道:
“未婚男女,大多素未謀面,趙太傅並非惡整。”
“我就不喜歡這樣。”她不以為然道:“假若我爹強押我嫁給沒見過面的男人,我就先去打爆那人的頭。”
長孫勵敲了一下她的頭,嘴角隱有笑意。“那我該慶幸你不曾想打爆過我的頭了?”
龐何聞言,鵝蛋臉一紅,嘀咕道:
“師父跟我都認識十年以上了,我哪敢出手打你?而且,你明明當我師父,卻只教一些基本功,我連跟你對十招都不能,還敢打你嗎?”這幾年,每個月裡總有幾天,她總是會拎著壺酒,翻牆跟師父閒聊家常,就像現在。
只是,今年已到盛暑,跟師父談心的夜晚卻是屈指可數。每每翻牆總是不見人影,有時招來那些早習慣國舅爺翻牆的王府侍衛問個清楚,答案不是還沒回王府,就是還在書房裡跟著親信在密談什麼。
她只好一人“獨守空閨”唱曲兒到天明。
“今日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