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點頭、她沒搖頭,只答了:“婚姻大事本就全由爹孃作主。”
她是女人,自幼即被教導要矜持、要守禮,因此那樣的回答已是她表白的極限;她以為他同她一樣,豈料男人的心有如空中的雲,根本難以捉摸!�
此後,他未再對她表態過。她雖曾隱隱察覺他對她拉遠了距離,卻以為那是成親前必然的現象,未曾深入追究。直到成親當日他充她而去,她才恍然大悟,他當時的言行舉止正表明了他拒絕這樁婚姻。
“喂!”谷仲臣不悅地蹙緊了眉峰。她居然在與他談話的過程中發呆,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敖寒不知他何時又靠了過來,被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嚇得杏眼圓睜。
“我長得有這麼『可怕』嗎?敖、姑、娘——”回想任職京師的時候,祈求他顧盼一眼的女子不知凡幾,她卻如此對待他?不識貨的女人!
敖寒撫著胸膛急退一大步,那裡頭活像藏了十萬兵馬,慌亂得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你是不想見到我了,好吧!我走,立刻就離開王府。”他轉身便走。
“你要是離開王府,那林城煙的案子怎麼辦?”雖然不知該如何應付他千變萬化的面貌,但一想到可憐的王小姐,她還是鼓起勇氣留住他。
“隨縣太爺去辦嘍!反正我瞧他也不是什麼貪贓枉法的惡徒,不過是人古板些,容易受既有情勢影響,那就……看林城煙的運氣吧!”�
真會耍嘴皮子,一番話又是軟、又是硬的,叫敖寒一顆心東飄西蕩,最後不得不向他屈服。
“大人……”
他的腳步沒停。
她緊緊抿著唇,聽見開門聲已響。“任忪!”終於還是讓他順了心。
他立刻停步,回頭笑咪咪地望著她,眼裡閃著渴望。
“請你……留下來……”她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話兒說全。
谷仲臣驀地瞪大眼。如果只要這五個字,他有必要費這麼大勁兒跟她在這裡唱大戲嗎?接著,轉身的動作俐落而不拖泥帶水,覷準了她善良軟心腸,他有把握終能達成目的。
“任忪!”她被逼得脹紅了雙頰。
“嗯?”漫應一聲,沒啥兒精神。?
她深吸口氣、又深吸口氣,連對付四歲的小頑童谷仲臣都沒這麼辛苦。
“寒兒請你留下來。 ”
“沒問題。”他的動作好快,前一刻還在門邊,後一刻她的手已被他握在掌中。“只要寒兒的要求我無不應允。”
“謝謝。”她尷尬地在他懷裡掙扎著,不習慣與男人如此親近。
谷仲臣很清楚她羞怯的本性,像這種時候,要叫她逐漸習慣他的胸懷只有一個方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林城煙的案子真的很麻煩。”他的色狼面目一下子變得嚴肅無比。
敖寒也跟著受到了影響,盡拋不適,凝聚了注意力聽他說話。
谷仲臣乘機將她更帶進懷中,同時又接著說:“藥鋪老闆證明他早上曾說家裡鬧老鼠,去買了些砒霜,中午就有鄰居聽見林家傳出劇烈爭吵聲,而到了晚上,林家便發生滅門慘案,一家四口只有林城煙一人未曾飲下毒藥,逃出生天。你說,這嫌疑犯除卻林城煙還有誰?”
“林家人真的是被毒藥毒死的嗎?”
“嗯!而且還是劇毒砒霜,有仵作驗屍單為證。”
“不可能有其他死因?”
“該案發生後,官府派人處理,當場許多衙役和好奇民緊都親眼目睹死者臉部發青,分明是中毒後的反應。”
“是嗎?”她煩惱得將兩道黛眉都鎖成結了。
“別這樣。”他心疼地拍撫她的背。“兇手若真是林城煙,我們也不能單為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