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夕月吃飯的時候要麻煩媽媽讓媽媽生氣了?難道是夕月平時說話太多媽媽覺得很煩嗎?為什麼媽媽要說這樣的話?還是夕月經常生病讓媽媽討厭了?不要這樣,夕月會改的,會努力不生病,也會去求爸爸讓爸爸每天能早點回來,媽媽不要這樣......”
滿心慌亂的夕月完全沒有聽到安然那蒼白的解釋,自顧自的哭的越來越大聲,安然手裡的紙巾都被浸溼了。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日常活動都很勉強,不像別的孩子那樣能蹦蹦跳跳,現在情緒一下子被安然調撥的激動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夕月的呼吸就越發急促了,本來蒼白的臉更加沒有暖色了。
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夕月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安然聽了好難受。
她一把將女兒擁進懷裡:“媽媽開玩笑的!媽媽怎麼可能會丟下夕月呢!媽媽就是吃醋夕月想著把好吃的都留給爸爸。”
安然用輕鬆愉快的語氣調侃,一邊將手扶在女兒背後為她理順氣息。
“真的嗎?”
“真的。”
安然正過身子,親暱的點點夕月小巧的鼻尖:“夕月可真是開不起玩笑,媽媽跟你鬧著玩的呢。”
笑面如花,不摻雜一點的負面情緒。
她心裡也有委屈的,但她能對誰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她傾訴。
沒有任何一個人。
被她這樣哄了一通,夕月這才止住了哭聲,但還是一抽一抽的,眼睛緊緊盯著安然,好像生怕她跑掉。
安然抬手從桌上抽出新的紙巾,細心的給女兒擦掉眼淚和鼻涕。
那麼短的時間,夕月的眼睛就已經哭的微紅了。
重新讓女兒坐回飯桌上,她的晚飯還沒吃完呢。
只是經過剛才一番鬧騰,小碗裡的米飯都快涼了,安然正想拿起夕月的碗,去給她重新盛一點飯,夕月卻緊緊按住了自己的碗。
“怎麼了?”
夕月搖搖頭,聲音有些啞,又很堅定:“媽媽,夕月沒那麼沒用的,冷掉的飯可以吃的。”
在安然複雜的目光下,夕月倔強的埋頭去吃碗裡的飯,她看的清清楚楚,有幾滴小珍珠掉進了碗裡。
她今天不該說這樣的話的。
這一頓飯,之後的時間裡,只有沉默。
.....
晚上,夕月連看動畫片的心思都沒有,雖然坐在沙發上,但是卻沒有了以往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安然像往常一樣摟著她,但夕月的興致總是提不起來,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角,一副生怕她跑掉的樣子。
安然試著和她說話的時候,夕月也會努力的回應,但明顯失了之前的活潑。
她很害怕,害怕安然說的是真的。
她會不時朝著門口張望,只是一直等到將要九點,夕月所期盼的那個身影也沒有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