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但不敢去問,也沒有空去問,在週末,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城東的墓園裡,選了一塊好地,風景很好,處在山坡上,買下這塊地花了大價錢。
葬禮的排場很大,可來的人很少,現在的安家,幾乎完全失了勢,生意場上的朋友嘛.....
安遠低頭,雙手捧著父親的骨灰盒,動作機械僵硬,在他身邊,安然一身素黑的裙子,胸口彆著刺眼的白花,長跪不起,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人像栩栩如生。
安書志沒有什麼拍照的習慣,那些之前的工作照都太久遠了,歲月流逝,已經不太相像,這一張相片是從全家福中截出來的,當時是安然剛剛生下夕月,過年的時候安書志特意要求大家去拍全家福,以作紀念。
這好像也是夕月的唯一一張照片,在之後的日子裡,安然更願意自己拿著畫本把女兒畫下來。
誰能想到,它的一部分,會被用在墓碑上呢?
照片上,安書志發自內心的笑意似乎都能透過空間和時間傳達到現實世界,落在眼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
從葬禮的開頭到結尾,沒有其他的人前來。
來的時候,還是藍天白雲,但現在卻陰雲密佈,不時有沉悶的雷聲滾過,大風吹得墓園裡鬱鬱蔥蔥的松柏搖擺不定,看起來馬上就要下雨了。
沉默的收拾好東西,姐弟倆一一向前來悼念的人致謝,聲音有氣無力,然後推著母親的輪椅離開,宋青婉坐在輪椅上都要睡著了。
眾人散去後不久,雨滴就淅淅瀝瀝的落下來,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發展成狂風驟雨,急促的風吹過,帶起呼呼的響聲。
有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慢慢從雨幕中走出來,在這座新墳前駐足,雨水在他腳下匯聚成溪,沅沅流過。
連成線的雨被風吹的傾斜,打溼了身上深色的西裝,不過他卻渾然不知的樣子。
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看了很久,他略微轉過身,抬高了傘的角度,那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連帶著睫毛一起抖動,視線越過阻礙,墓碑朝向的天際線上,能看到高樓大廈,那是月江的商業區。
即使在大雨滂沱之中,也依稀可辨榮安的位置,那棟高樓就矗立在那裡。
....
在第二天的清晨,有一筆款項打到了榮安的賬上,備註上說明,這是從二月份開始所交換的股權在盛景應有的分紅。
並不是什麼天文數字,卻勉強能讓榮安渡過眼前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