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拼命的想說出這句話,只是無用功而已,至少,在安然自己聽來,自己只不過是在無意義的張嘴而已,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把自己的手指絞的泛白,鑽戒本是極漂亮的裝飾品,此刻那分明的稜角卻成了玫瑰花的刺,在安然皙白的手上劃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顏明川微微皺著眉頭,煙已經燃燒了大半,他的手指甚至能感覺到那抹灼燒,離他越來越近。
很煩躁的想要丟掉菸頭,但環視了一圈,也沒找到個地方,安然的房間裡從來沒有菸灰缸這種東西。
現在他已經站在門口,也不好再回去找剛才的紙杯。
目光所及的地方,是書桌上一個漂亮的松木盒子。
手指無意識的攥緊,當一陣刺痛從掌心傳來,他清醒了一些,但是沒有張開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
“那就這樣吧,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他很輕的說了一句。
走出大門,再往前幾步就是圍牆,公路上有車在等他。
身後卻傳來安然的一聲哭喊:“等一等,等一等...”
她跑的飛快,手裡抱著大大小小的東西。
眼角淚花分明,她幾乎是不顧一切擋在顏明川身前,然後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遞過去。
一大堆的購物袋,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裡是..我給你和夕月買的一些衣服,是夕月喜歡的小裙子,還有夕月喜歡吃的糖,我還給她買了玩具..明川,你幫我交給她...告訴她...媽媽很想她...我...”
這些東西顏明川並未伸手去接,他冷眼相對,剛才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煩躁又迅速上湧。
掌心被灼傷的傷口仍然有清楚的痛覺,但這無濟於事。
“夕月已經死了,死人不需要衣服也不需要玩具,更不需要別人的掛念和關心,最好的結局就是被人忘掉,安然,戲已經結束了,你也不用再扮演什麼賢妻良母,有意思嗎?”
非常不耐煩,壓抑著怒氣的語氣。
“我沒有...我真心的..夕月她....”
安然想要說些什麼,可顏明川不再給她機會,徑直越過她。
他能聽到身後安然痛苦的呻吟,還有張媽小聲寬慰她的聲音,但終究沒有回頭。
邁出圍牆。
牆角坐著一個人,顏明川的腳步稍稍緩了緩。
安遠有氣無力的抬起頭,視線正和他對上一剎那。
皺巴巴的西服還沾著幾塊塵土,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身體僵硬了一瞬,他扶著牆站起來,還隔著一段距離,顏明川就敏銳的聞到了安遠身上飄過來的酒味。
“董事長...”
安遠恭敬叫了一聲,聲音裡慢慢的都是疲憊,他的發留的有些長了,倒下來幾乎快要遮住眼睛。
不過遮不住眼圈下那明顯到不能在明顯的青暈。
顏明川隨手丟掉手裡捏了許久的菸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直看到安遠不自覺的佝僂起身子,比他矮了一頭。
他才慢悠悠的說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缺勤了,如果不想這個月白乾的話,現在馬上給我滾回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