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聲謝之後,父女倆開始研究起來。
“要不先放這個大的?”
他笑意盈盈的看著女兒,手指著那幾發箱形煙花,剛才對面的人家放的就是這種,在天上炸開很好看。
可夕月漲紅著臉,臉上都是猶豫,最終她還是伸出小手,在那一堆裡摸索出一支小煙火,認真的說:“先...先放這個,大的不要,等媽媽一起看。”
.........
三十的早上,安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的最裡面,女兒在正中間睡著,腳還踹著她的腰,外側空蕩蕩的沒有人。
鬼使神差的,她伸過手去摸了一下,都涼了。
已經是早上快九點了,而顏明川的作息一向很規律,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格。
房間裡很冷,安然撐著坐起身,給女兒理了理被子,然後把羽絨服披上。
她隱約記得,昨天自己喝了一瓶啤酒之後就醉的沒邊了,現在頭還有點微痛。
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才好轉了些。
廚房有動靜,安然穿好衣服下床,拿著毛巾和牙刷去打理了一番,回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有了飯菜的香味。
顏明川已經把早餐預備好了,他拿昨晚的剩菜做了個炒飯,味道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飯後,他便著手繼續昨天沒做完的清掃工作,只是一些小地方沒有處理到了,也就不用安然幫忙了。
安然就陪著女兒在門外玩煙火,看著夕月言笑晏晏的樣子,她覺得很好。
下午,看了會兒帶過來的圖畫書後,夕月忽然想起,寒假檔有一部正在電視臺播出的動畫片,在月江的時候可是一直在追著看的,昨天奔波勞累忘記了,但今天她可好好的記起來了。
她弱弱的和爸爸媽媽講,但是兩人都是一籌莫展。
現在哪有這條件?
夕月很懂事,見他們為難便也不再說起這個了,只是小小的人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那臉上的失落,很明顯。
顏明川和安然相視一眼,然後俯下身來問她:“真的很想看嗎?”
“嗯...”夕月遲疑著點頭,但 很快又搖頭:“...沒有,夕月不想讓爸爸為難。”
她是真心這麼想的,但....
對於顏明川來說,女兒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才是真的叫他為難。
他直起腰來,對安然說:“那就給她把保暖的東西都穿上吧,鞋子也換了,我帶她出去。”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安然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夕月戴上針織帽,圍上圍巾,把她的小手塞進手套裡,然後又趕緊給自己也戴上這些。
等到把夕月包的跟個球一樣,顏明川也進來了,他的身上多了個小單肩包,見他們穿戴整齊,便淡淡的說:“走吧。”
門外天灰濛濛的,腳下的積雪經過一夜的冰凍,變得堅硬光滑起來,顏明川從車裡遞給安然一把傘,自己也拿了一把,揹著夕月,離開了這處位於山坡上的房子。
他們順著馬路走,安然不知道他要去哪,但她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他的父親,似乎和他不住在一起。
走了十來分鐘,顏明川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雙層小樓,裡面吵鬧的聲音在大門口都能聽到。
把夕月放下,囑咐二人在外面等他,他推開未鎖的門,直接進去。
用腳在地板上劃拉出一條勉強幹淨,能走人的路,顏明川徑直上了二樓。
推開門,仍舊是每年能看到的那樣子,房間裡亂的不成樣子,酒瓶子散落一地,電視上永遠都是那劣質的綜藝節目,顏廷雲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
顏明川懶得管他,夕月還在樓下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