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不是還有海外產業嗎?那邊怎麼樣?也是這個樣子嗎?”安然絞著手指,手不自覺的用力,直到懷裡的夕月扭了扭身子,她才驚覺,連忙把手鬆開。
蘇曉晴想了想,才皺著眉說:“那邊不太清楚,畢竟隔得這麼遠,但想來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估計和本部差不多吧,也快倒閉了。”
怎麼會......
接下來的時間裡,安然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心不在焉,和蘇曉晴繼續講話的時候走神了好多次,蘇曉晴說的話她基本都沒有理解,全程“哦,嗯,好”的回覆。
她幫助他在三年內建立好的一切在短短十幾天內化為雲煙,他又變成那個一無所有的人了。
明明他們可以各自安好的,安然忽然痛恨自己,明明知道送出那些最後的資料會引發他們的爭鬥,但為什麼自己還是送出去了?
在沈如海要求的時候,她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提供那些邊邊角角的資料給沈如海,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可世事無常,商場上面,大家都靠真本事說話,在正面交鋒中敗下陣來,顏明川這次完全是堂堂正正的用錢砸死了明輝,沒有陰謀詭計,是不是隻能說技不如人?
....
蘇曉晴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來給他們送請帖的,次要目的是找夕月玩,請帖送到了手裡,夕月在看動畫片沒時間和她玩,再加上日子緊,她得回去籌備自己的訂婚典禮,聊了會天之後便匆匆告別。
安然送她到門口,離開前,蘇曉晴調笑著說:“幾天後可別忘了來啊,到時候你高低得喊我一聲嫂子了。”
顧城和顏明川的關係很好,這樣稱呼也在情理之中。
安然只是笑笑,對已經坐進車裡的蘇曉晴點點頭,然後站在門口目送著她的超跑離去。
她心情沉重的回到別墅裡,夕月還坐在沙發上,安然想過去陪女兒,但走了兩步又收了腳,轉身低著頭回了房間。
把房門倒鎖,她在書桌前坐下,好一會兒,才咬著嘴唇拉開抽屜,在最裡面的角落,有一張電話卡。
換上新的電話卡的時候,她本想把原來那張丟掉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會留在手裡。
沈如海是她不能言說的傷,白月光,多麼美的一個詞,想遺忘,卻又忍不住回想。
她的心裡,還是留了一塊小小的地方給曾經那個瀟灑的少年。
算是一種祭奠吧,他曾經佔滿了她全部的心。
也許...他那邊的情況沒有這麼糟糕。
“安然,你不該再管下去了,你做的事情足夠下幾百次地獄,這邊已經有了一個美滿的家,不該再去管的,當初不是已經發過誓了嗎?”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要說服那顆躁動的心。
可還是哆嗦著手拿出手機,把那張舊的電話卡換上去。
摁下開機鍵的時候,安然覺得自己的手指是那麼的軟綿綿的。
幾百條未接電話和資訊,密密麻麻彈出來那一刻是那麼讓人窒息。
結果,似乎沒有懸念了。
安然都能想象到電話那頭沈如海是如何絕望的一遍一遍撥著一個不可能被接起的電話。
好比溺水的人最後的掙扎,他一定是被逼到無路可退了。
可是....自己勸過他的......
也不能再去管他的事情,她有夕月了。
還有丈夫。
她只能看著,愛莫能助了,時過境遷,兩人的身份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人都是自私的,而她已經做的足夠多了。
和沈如海在一起的那兩年已經模糊不可追憶,而和顏明川朝夕相處的五年裡,那個男人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