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被安然抱著睡覺,她經常抱著夕月睡覺,習慣讓她一整夜的姿勢不會有什麼變化,在這裡她的睡眠也很淺,輕微的動靜足以使她醒過來,本來安然只是盡力把自己縮在床角,彎腰護著糖盒,但對方畢竟有兩個人,爭搶間盒蓋被扯開。
值班的警察趕過來時,三人在地上扯著頭髮扭打在一起,在她們身邊,是滾落了一地的晶瑩剔透的糖塊,有的已經被踩碎了,破爛不堪.....
事發之後,看守所火速劃給安然一間單獨的房子,散落的糖塊也被重新裝回盒子裡,那些破碎的粉末,安然跪在地上,不管女警的勸慰,無聲的掉著打架時都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固執的用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點點拈起來。
這樣難以避免會把地上的灰塵也裝進去。
糖不能吃了,香味也淡了好多。
張媽將安然的沒精打采看在眼裡,抿了抿嘴,把帶來的幾件衣服和一些吃的遞過去之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膏:“太太,傷口不注意好的話會留疤的。”
安然的傷上個星期她就已經見到了,其他的還好,都只是一些淤青,會自己消退,但眼角下那處傷在安然蒼白光潔的臉上實在有點觸目驚心。
看守所最低限度的保證犯人的健康,可不會管臉上留不留疤這種事情。
來之前她細心從藥店買來了可以很好的祛除疤痕的藥膏。
安然卻沒接,偏過頭去:“阿姨,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你的關心..”
她輕聲悽笑:“我這樣的人....什麼也不配擁有,什麼也留不住,我就是一個沒有用的花瓶,這張臉我自己看著都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