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太太,您沒事吧?”老師可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現在這麼忽然一下給她嚇得夠嗆。
安然捂著心口,艱難的站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擺擺手,然後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好不容易挪到車邊,她伸手按在車門把手上,卻發現自己連拉開的力氣都沒有,手上軟綿綿的。
她靠著門緩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喇叭聲,安然回頭看去,是剛才那名保安。
他開著公司配備的黑色路虎出來了,將頭探出車窗,對安然喊了一聲:“太太,上車吧,我們去醫院看看再說!”
......
醫院門口。
數十分鐘前的經歷還讓保安心有餘悸,端著保溫杯喝水的手現在還在微微顫抖,那上面沾染的血腥味即便認真洗了好幾次手似乎還殘留著。
一把歲數的人了,還受這種驚嚇,真的是....
他放下保溫杯,搖搖頭,將蓋子蓋上,不經意間抬頭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後口裡還沒完全嚥下去的水一股腦的全噴在桌子上。
不遠處,又來了一輛和剛才那輛一模一樣的黑色路虎。
保安都被嚇出心理陰影了,連忙擼起袖子如臨大敵的跑出去,死死的盯著那輛車開到眼前。
還好,沒有像之前那輛一樣直接把他的攔車杆都幹碎了,那可是吃飯的傢伙!
車門動了,保安的喉嚨動了動,生怕門開了之後又是什麼能讓人心跳都能暫停的東西,他甚至都準備好回頭去找急診科的醫生了。
下來的卻是一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女人,只是臉色非常的蒼白。
安然等不及去停車場停車了,她跌跌撞撞的就往裡衝。
剛才接到一個電話,是顧城打來的。
醫院門口的石板磚上,有一攤刺眼的血跡,密密麻麻的血腳印從這攤血跡延伸進去,進入醫院的大樓,觸目驚心。
清潔工正拿著水管和刷子在地上擦來擦去。
安然咬著嘴唇,夕陽照的她睜不開眼,清澈的水流過,那些本來已經乾涸的暗紅的血痕又溶解在水裡,瀰漫出淡淡的鮮紅色。
順著血腳印,她一深一淺的顛著身子走進急診科。
裡面有好濃郁的血腥味,讓人的大腦越發昏沉。
地面上一路斑斑點點的血點,護士們都是一臉疲憊,醫療垃圾桶裡面還有幾件斑駁的血衣。
裡面拉著一道隔簾,裡面有一個人哎喲哎喲的叫著。
“輕點輕點,要不再給做個全麻再縫行嗎?這真的受不了啊兄弟。”
嘈雜的很。
有人注意到安然進來,一邊繼續做著手裡的事情一邊抬頭問她有什麼事情嗎。
安然張開嘴,有淚流下來,聲音乾澀嘶啞,她問:“請問...你有看到...我的...丈夫和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