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可有砸了戶部,或是讓你受了驚嚇?”
“也沒有,不過……”
“既然沒有,爺又何來強行之說?爺頂多是閒著沒事兒幹,尾巴帶多了一點,陣勢大了一點,不過這些都是爺的私事,既沒擾亂戶部,又沒打砸戶部,修改戶籍更是你們親自動的手,爺可‘強’了?”
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強’字的音調格外加重,眸光若有似無的掃過躲在殿外偷聽的身影,笑得極為惡劣。
高位之上,皇甫天也正好瞥見了那抹身影,見他聽聞那個強字時不自覺一顫,眼底層層陰霾交織,直射殿下的歐陽笑笑。
“你強詞奪理!”戶部侍郎氣得臉色一塊青一塊紫,猛地朝著皇甫天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求皇上為戶部做主。”
“做毛做!”忍不住爆出口,歐陽笑笑沒好氣的走到他身邊,揪起他的耳朵道:“你特麼的是戶部尚書嗎?一個小小的侍郎,也敢求皇上為整個戶部做主,你是想越俎代庖,還是早有心取而代之?!”
“我沒有!”眼見戶部尚書面色一變,那人急忙反駁,揮開她的手,暴吼道:“你冤枉我!”
“夠了!”一聲喝叱,即將變為菜市場的大殿才算靜了下來。
皇甫天下顎緊繃,帶著沉重威壓的視線直射歐陽笑笑,可她只是微低下頭,看似恭敬,卻一點要請罪的自覺也沒有。
“皇上,恕臣直言,兵部侍郎的做法並無不妥。”
見狀,慕容子墨出列一步,薄唇邊揚起一抹淺笑,淡淡的道:“據傳,小侍郎自上任以來,就連番遭受刺殺,小侍郎只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才會僱傭了這麼多人。至於強行闖入一說……”
說著,走到戶部侍郎面前,居高臨下的目光雖是溫和,卻含著能將人洞穿的氣勢,“本相問你,小侍郎當時是帶人而入,亦或是踢門而入?”
“帶人而入。”戶部侍郎咬了咬牙,不情不願的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慕容子墨在偏幫歐陽笑笑,因為白日六部大門都是大開,自然不可能踢門而入,可若沒有暴力闖進,也就不能算是強行闖入,他是在揪戶部侍郎話裡的病處。
百官清楚,皇甫天心裡也清楚,龍椅上的手漸漸收緊,眼尾不安的跳動了兩下,現如今的慕容子墨,更加難以掌控了。
若他強行追究這件事,慕容子墨就會以她連番遭受刺殺的事情大做文章,雖然那些人不全是他派去的,但這件事查下來,吃力不討好的是他。
想著,皇甫天眼眸微沉,眼見大殿變為了幾人的爭辯場所,只能沉穩出聲:“好了,小歌行為有欠考慮,罰一月俸祿,這事不準再提。”
一個月俸祿?!
歐陽笑笑差點沒跳起來,感覺有人輕捏了一下她的手,一轉頭,就對上慕容子墨含笑的眼神,“俸祿我補給你。”
某女這才爽了,老老實實的退回自己的位置,再不發一言。
這一茬兒就算是揭過了,皇甫天說了不準再提,也沒人敢在這件事上再糾結。
大臣們一個個出列啟奏朝中或大或小的事務,歐陽笑笑仔細聽了聽,除了大臣們的互諫,大多是各地的天災人禍,幾乎就沒一件好事,真不知道皇甫天聽了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膩。
抬眼偷瞄了一眼上座的男人,一如第一次的印象,皇甫天給人的感覺絕對是當代明君,處事沉穩內斂,不驕不躁,他會靜靜聽取大臣們的話,也會適時的指出他們不對的地方,大多的時候他是一個聆聽者,只有在大臣們因意見相左發生口角時,他才會淡淡的出聲。
若他不曾派人追殺她,算計她,給她下藥,不曾斷了慕容子墨的筋脈,站在另一個角度來講,她是欣賞皇甫天的。
他具備一個明君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