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不耐煩的看著傅遠聲,語氣鄙薄。
傅遠聲整個人趴在陰冷潮溼的地面上,卻覺得心裡的寒意比冰冷的石磚更勝一籌。
“安晴,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動心嗎?”傅遠聲不願意相信,他明明能夠感受到女子的心意的。
安晴只覺得諷刺,原主如果沒有對他動心,又何必將自己的真名告訴他,甚至打算放棄拜月教主之位與他廝守。
一切順利的時候,原主的情意被傅遠聲棄若敝履,現在落到了拜月教手中,傅遠聲倒是指望起原主對他的感情了。
“當然沒有,傅遠聲,你覺得你算個什麼東西,能配得上讓本座動心?”
“不過是一時興起,逢場作戲罷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天真!”
安晴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冷冷的看向傅遠聲。
“即便是整個拜劍山莊,能值得本座在意的也不過沈照霜一人,沒有了天下第一劍,所謂的拜劍山莊還算的了什麼!”
安晴不屑的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徒留傅遠聲趴在地上神情猙獰。
“沈照霜……”
“沈照霜。”
“沈照霜!”
傅遠聲滿懷恨意的重複著這個名字,一副恨不得將沈照霜剝皮拆骨的樣子。
為什麼哪裡都有他?
明明他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才是拜劍山莊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可是父親偏偏要將拜劍山莊和家傳絕學交給沈照霜,連他最喜歡的小師妹,也被父親做主和沈照霜定下了婚約。
傅遠聲在行走江湖的時候,頂著拜劍山莊的名頭,不能說無往不利,但大多數人還是要給個面子的。
可是這種情況只會讓傅遠聲心中愈發嫉恨沈照霜的存在,所有人眼中只能看到一個沈照霜,連他這樣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都不得不在沈照霜的名頭下過活。
在傅遠聲看來,這一切的地位和榮譽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
傅遠聲在嫉恨中扭曲了面容,他要毀了沈照霜,要讓沈照霜嚐嚐被人無視了滋味。
至於拜劍山莊,有了數代人積攢下的絕學和資源,傅遠聲不認為自己會比沈照霜做的差!
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除掉了沈照霜,為什麼形勢急轉直下,突然就到了現在的地步呢?
一旁,蕭憐玉縮在牆角,脖子上的疼痛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她看著傅遠聲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知不覺間眼淚流了下來。
那些話語從傅遠聲嘴裡說出來,哪怕她知道是權宜之計,心裡也是不高興的。
更何況……蕭憐玉回想起一身紅衣的拜月教主,即便同為女子也會為對方的風采震動,師兄他……他真的沒有動心嗎?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蕭憐玉不想懷疑傅遠聲對她的真心,但是她又忍不住去看傅遠聲。
為了和傅遠聲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她任憑二師兄對大師兄暗下毒手,甚至還在其中推波助瀾,如果師兄真的對拜月教主動了心,那她所做的一切算什麼呢?
……
拜月教的水牢中一片悽風苦雨,但主峰之上的院落中卻是一片歲月靜好。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描繪出斑駁的光影,清風徐來,將院子裡那棵桂花樹的香味往人面前送。
沈照霜靠在椅子上,看著桂花的花瓣隨著風飄落在面前,感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連丹田處陰冷的氣息似乎都消失了。
“我說這位鉤吻姑娘,算了吧,”沈照霜輕輕嘆息著,臉上帶著無奈之色,“何必將這樣的靈藥浪費在我身上呢?”
石桌上放著一隻玉瓶,裡面的藥丸散發著草木的清新之氣,這樣的藥物,即便是拜月教也不一定能有多少!
鉤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