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敢去質問灰袍男子了,即便是有幾個看不清形勢的愣頭青,也被身邊的人緊緊的捂住了嘴,因為灰袍男子是真的不在乎殺人的。
他們只能看著神玉谷中德高望重的長老,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前輩,一個接一個的被灰袍男子砍掉腦袋。
殺掉了當初對他和師妹動手的所有人之後,灰袍男子轉頭看向了玉念安。
玉念安眼底深重的恨意,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灰袍男子遲疑了一下,將目光看向了安晴。
“師兄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要顧及我。”安晴眼底多出幾分柔和的意味。
灰袍男子沉默片刻,氣息中也多出幾分柔軟,他有種又回到了當初還在山上時的感覺。
但是,被提及的玉念安可就不這麼想了。
玉念安神情恍惚的看著安晴,眼中有恨意,有祈求,他一直知道母親不喜歡父親,也不喜歡自己這個被迫生下的兒子。
可是,他沒有料到母親竟然這樣恨他!
將父親折辱致死還不算,還要任憑那個男人對他動手,她為什麼這麼狠心?
“師兄。”安晴突然出聲,讓玉念安的眼中生出了幾分希望。
安晴沒有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只是輕聲說道:“給凌姑娘一把武器吧。”
灰袍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刀遞給了凌向晚。
從婚宴之上發生變故的時候開始,凌向晚就沒有發出什麼動靜,再加上玉驚羽身上那一場大戲,幾乎所有人都忽視了今天婚禮的主角之一。
玉念安急忙扭頭去看凌向晚,嘴裡的話卻在看到凌向晚的時候止住了。
凌向晚倒在地上,精美華麗的鳳冠摔落在一旁,露出了秀美的面容。
但是,那張讓玉念安心動的面容之上,現在卻是滿臉的淚痕。
凌向晚咬著自己的胳膊,哪怕隔著厚重的嫁衣,也感覺到皮肉生疼。
但是,肉體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心中的痛苦。
凌向晚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勉力接過了灰袍男子遞過去的長刀,刀上血痕斑斑,連凌向晚的手上也不慎沾上了血痕,但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向……向晚,向晚你要做什麼?”
玉念安看懂了凌向晚的舉動,但他寧願自己不明白,他緊緊的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卻發現他無法看到之前的愛意了。
“向晚!”
“向晚,不要做傻事!”
“向晚,不要被他們當做刀使了。”
靈山派的人也都變了臉色,他們也無法接受門下的弟子在婚禮上殺夫這樣的舉動。
“向晚,不要衝動,有什麼委屈師父給你做主!”凌向晚的師父耐心勸說道。
凌向晚慘然一笑,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師父,你真的能給我做主嗎?”
沒等師父說出安撫的話語,凌向晚悲傷而絕望的看著師門中的長輩,“師門給我做主,就是逼我答應和玉念安的婚約嗎?”
靈山派有人不滿了,“向晚,不要不知好歹,玉少谷主人品武功無一不好,又對你一片痴心,你在這兒胡鬧什麼?”
有淚水落在地上,沒有聲音,卻更顯得悲哀。
凌向晚看著自己的師門長輩,尤其是自己的師父,心中最後一點僥倖也被毫不留情的扯斷。
“可是我不願意嫁給他啊!”
“是因為師祖舊傷未愈,是因為神玉谷有療傷的聖藥,是因為玉念安和你們說只要我嫁進神玉谷,他就把神玉谷珍藏的秘藥作為聘禮送到靈山派!”
凌向晚突然爆發,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不管玉念安有千般萬般好處,可凌向晚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