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馳被吊在刑架上,痛哭流涕,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求饒。
那個冷峻鐵血的聯邦將領,彷彿只是一個虛幻的外殼。
為了活命,為了能夠不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他什麼都說了,什麼承諾都願意做。
只是,在場的兩個人,沒有一個會在乎他的話語。
原身求過他,小貓死去的姐姐,也求過他……
“求你饒了我吧。”
“我是陸家的嫡系,只要你放過我,等我成為陸家的繼承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我可以以陸家的名義提出議案,將這片星域劃為自治區,讓聯邦承認你對這裡的統治。”
陸景馳在僅有的清醒時間裡哀求著。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的機會,眼看著陸家繼承人的位置正在向他招手,他怎麼能死在這裡呢?
只要能讓他活下去,他可以付出所有的東西。
只要能活下去。
“廢物。”安晴將染紅的手套扔在一旁,神情中帶著幾分無趣。
看這個陸景馳之前的樣子,她還以為陸景馳有多強的意志力,說不定能多撐一段時間,結果才這麼點時間,連基地都沒回到,就受不了了。
先不說陸景馳那些承諾能否兌現,但是這樣的情況,比起別人的贈與,安晴更想要親手奪取。
安晴看了一眼審訊室外抱著姐姐的遺像哭到睡著的小貓。
“類似的話,陸景堯也說過。”
安晴冷淡的聲音讓陸景馳瞪大眼睛,他強撐著眼睛的不適,去看安晴。
是她將陸景堯折磨到那個地步的?
即便嫉恨陸景堯佔據了繼承人的位置,但是在看過陸景堯的慘狀後,他們也不禁心生惻然。
他們之間爭權奪利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有外人對陸家的人下如此毒手。
陸景馳沒有精力去想太多,他只是覺得,眼前女子的相貌,和那個安家棄子並無相似之處。
安晴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心中除了復仇的快意之外,也有一種疑惑。
“陸家的人,腦子要都是這個狀態,他們是怎麼有現在的地位的?”
安晴很難理解。
不管是她腦海中的劇情,還是這個世界的輿論,都將主星大家族的子弟吹噓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可是,真接觸幾個,安晴卻覺得他們腦子都有坑。
姒糾結著將自己纏成蝴蝶結的形狀,又自己解開。
“只能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雖然奇怪,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風格。”
安晴點點頭,沒有在陸景馳的事情上說下去。
這個世界,別看已經到了星際時代,但並沒有那麼美好。
只有航行在無垠的宇宙中,看著遠處的星海和身邊靜謐的黑暗,才有一種靈魂的安寧。
陸景馳的事情到這裡就可以了。
他曾經對原身做過的事情,安晴在他身上完整的重複了三遍。
剩下的,就交給小貓吧,她要是還想發洩,就再審訊幾天,要是覺得夠了,就把陸景馳幹掉。
想到這裡,安晴發現,自己蒐羅的這些手下,一個個的能力不錯,也值得信任。
唯一的問題就是,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揹負著沉痛的過往。
飛船停靠在基地,安晴安排好瑣事,獨自一人來到了基地的最底層。
站在金屬的地面上,一旁卻是裸露的岩石,不知怎麼回事,空蕩蕩的底層,卻隱約有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傳來。
安晴走進一個巖洞,就看到了一群形態猙獰的生物。
矯健的肢體,鋒利的口器……外表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