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開啟了沉重的牢門,歐陽逍讓綠蘿站在門外,自己先走了進去。
聽見響動,三人一起抬頭,見是他,臉上俱都露出怒色。
穿紅衣的女子啐了一口,語帶譏諷:“原來是咱們聖月山莊的貴客,肖陽肖公子大駕光臨!你現在都貴為王爺了,不好好保重你那千金之軀,還敢跑到這天牢來,不怕被哪個怨氣沖天的囚犯傷了小命?”
歐陽逍微微一笑:“紅綃姑娘還是這樣牙尖嘴利,可見這些日子過得還不錯。”
紅綃冷笑:“這都是拜肖公子所賜,紅綃一刻也不敢忘記!”
男子冷哼一聲:“只怪咱們瞎了眼,竟沒看出他是一條披著羊皮的惡狼!”即使在落魄中,也掩不住一身的倔傲。
他一對冷冽如刃的眸子狠狠紮在歐陽逍身上,咬牙切齒地道:“‘修羅劍’肖陽也算是江湖排名第一的英雄,昔日我敬你是條好漢,沒想到卻是個卑鄙無恥的騙子!”
歐陽逍面色淡然無波,語氣更是平靜:“‘兵不厭詐’,如果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就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你——”男子眼中燃起怒火,騰地起身,正待衝上前,紅綃一把拉住他,目光朝歐陽逍斜斜一瞥,冷冷地道:“軒大哥,跟這等無恥之徒計較什麼,沒的髒了自己的手。”
軒羽胸膛劇烈起伏著,終於恨恨一跺腳,氣鼓鼓地坐下了。
另一名女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一臉悽然地垂下頭。
見她這個樣子,紅綃氣急道:“翠衣姐,你還當他是原來那個肖大哥麼?別忘了是誰將咱們害成這樣的?”
翠衣抬起頭,眼中隱隱有淚光。她望著歐陽逍,嘴唇微微顫抖著:“肖公子,請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千萬不要傷害了小姐!”
想起昔日,歐陽逍神情一黯,語氣也緩和了幾分:“你放心,你家小姐本王疼她還來不及,又怎捨得讓她受委屈?”
“放屁!”軒羽破口大罵,“小姐怎會委身你這奸賊?若她知道了真相,定不會容你活在世上!”
歐陽逍不屑地睨他一眼:“若不是看在你家小姐面上,你以為自己還能站在這兒對本王大呼小叫?”
“你這奸賊——”軒羽雙手握拳,赤紅的眼睛狠瞪著他,“我真恨不得一劍殺了你!”
歐陽逍淡淡地道:“你有劍的時候,尚且勝不了本王,現在手無寸鐵,又怎是本王的對手?”
“我雖無劍,但還有一對拳頭。”軒羽大喝一聲,提起雙拳,虎虎生風地向他攻來。
軒羽是林月兒的貼身侍衛,早就設想過若長劍離身,便要以拳腳迎敵的情況,因此曾拜以鐵拳聞名江湖的“千斤錘”杜仲為師,並盡得真傳。這一拳下去,就如千斤重錘,即便是頭大象也要被擊昏過去。
然而他最致命的殺招卻不是這對拳頭,而是右腿。
常人往往被他雷霆萬鈞的一拳所震懾,只顧全力招架上面,卻忘了防範下邊。他這腳上的力道並不比拳頭弱,若被他踢中,數人合抱的大樹也得轟然倒塌。
這一腳攻的正是膝蓋,也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若被他踢實了,歐陽逍這條腿也就廢了。
然而他雙拳剛剛擊出,歐陽逍不閃不避,伸掌一迎。
拳掌相擊,軒羽只覺得仿若擊在一堆棉花上,軟綿/綿竟毫無著力之處,心下大駭,正待抽拳,卻被對方牢牢擒住,動彈不得。
右腿致命的一擊也只踢到一半,便被對方閃電般地伸出足尖,往右腿要穴上一點,頓時劇痛難當,雙腿一彎跪倒在地。
軒羽面如土色,無論比力量,還是速度,他竟然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一股戰敗的屈辱湧上心頭,“你殺了我吧!”他仰起臉,充/血的眼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