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昏暗,濃厚的書香氣縈繞鼻端。書桌邊,一穿月牙白衫的俊美男子神色冰冷的看著書桌上的一封信,宛如皓月一般清冷孤寂的黑眸閃爍著淡淡的心疼,以及決絕。
絲絲清涼的風吹進屋裡,火光明滅不定,撩起耳邊一縷黑髮,男子閉眼,半晌睜開,已經是一片淡然,眼裡,也沒有了任何情緒。
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拿起桌上的信,狠狠的捏成一團,扔進了邊上的垃圾筐裡。
薄唇輕張,吐出的話語,卻是那般無奈,卻又夾雜著幾分解脫。“父親,你該知道瞳瞳對我有多重要的,你千不該萬不該,以瞳瞳來威脅我。如今為人子的我,已經把你吩咐的做完,其餘的,便不是我該做的了。本該旅行承諾的你,卻為了一己之私,罔顧於兒子的感受,還讓瞳瞳陷於危險中,是你逼著我離家的。這個家,我已經付出的夠多了。以後,我單遠,該是為自己,為瞳瞳而活了。傲天堡的一切,我從未稀罕過,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償還你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瞳瞳。”
最後兩字裡,蘊含的思念與心疼,讓單遠本來已經平靜的心潮,泛起一陣陣波瀾。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手掌一揮,一室黑暗。不知道,他是否能原諒我。哎,一聲輕嘆,在黑暗裡,顯得飄渺虛幻。
半晌,黑暗裡,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鷹。”
一道模糊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黑暗裡,讓人看不真切。
單遠緩緩勾起自己的嘴角,眼裡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三王爺的人,是不是已經確定了瞳瞳關押的位置。”
平板的身影肯定的道:“是。”
“那明日我們就起程趕往血霧殿與三王爺的人匯合吧。”嗓音裡,聽不出半點情緒。
“是。”
單遠起身站在窗外看向被烏雲遮住的漆黑夜空,彎月不在,星子被掩,好像預示著,風雨欲來。瞳瞳,等著我。
而另一邊,在一片寂靜的樹林邊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道路邊。馬車裡,一身血紅衣衫的男人半眯著眼睛假寐。
“教主,有密信過來。”一道渾厚的男聲從馬車外傳來,隨即,一雙粗糙的大手掀開車簾,恭敬的雙手遞上一封以蠟密封的信封,然後退開。
男人睜開雙眸,一道嗜血的煞氣在眼裡快速的一閃而過,拆開信封,讀完,稜角分明的剛硬臉頰上,緩緩勾勒出一道森寒的弧度。
烏雲飄開,月光重新揮灑大地,絲絲清冷的光輝從窗戶投進馬車裡,一身血紅的衣衫映襯得男人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低沉的嗓音低喃而出的話語,讓人打骨子裡泛起一層寒意,“古老東西,想要獨佔,看來,是我霧影表現得太過善良可欺了。”
在一片常年無人踏進的廣袤森林裡,一片氣勢恢宏的屋宇連線成片,佔據了森林中央。四周遍佈的參天巨樹,看似雜亂的生長在屋宇之外,可是隻有血霧殿的人知道,那片樹林,卻是蘊含著五行八卦,屬於一座迷陣。
無論是野獸還是無意闖進來的人類,均都會在那片樹林裡迷失方向,最後被迷陣裡蘊含的殺陣擊殺。沒有人帶路,或者是不懂得五行八卦之人,是無法毫髮無傷的走出那片樹林裡的。
十年前的這片森林,還是隻屬於野獸的樂園,可是自打一批嗜血的劊子手進來後,一片房屋不禁佔據了它們棲息的地盤,還把它們趕到了森林外圍充當他們的打手。
一陣陣野獸的嘶吼聲偶爾響起,讓即使路過森林外圍的人,也是膽顫心驚,恨不得插上翅膀從這處要人命的地方快速飛過。
十年來,江湖中無數人想要找出血霧殿的位置,可是迄今為止,還未有一人成功找到它究竟隱藏在玄月大陸何處。
也有人懷疑過血霧殿隱藏在了這片接壤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