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地嚎叫聲並未停止,而是一聲接著一聲,如同鬼哭狼吼。
“本王先去看看。”西陵殤看了吳昕一眼,將韁繩遞給她,就轉身離去。
或許是這幅身子的前身的緣故,聽到是西隅皇帝,吳昕竟鬼使神差地又將韁繩給了士兵,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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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的大牢裡,西陵殤冷冷地看著那個披頭散髮、狼狽不堪,正捶胸頓足、大聲嚎叫的男子:“別發瘋了!沒人會救你!”
男人抬起頭,散落的頭髮遮住了他大半個臉,昏暗的燭火下,顯得陰森可怖。
看到是西陵殤,他突然眼睛一亮,跪著爬到門邊,不住地朝西陵殤磕著頭:“四王爺饒命啊,四王爺,只要饒了我,四王爺要什麼都可以……”
西陵殤鄙夷地冷笑:“國都滅了,你還有什麼可以給本王的?再說了,亡國的皇帝幾時有活命的道理?”
吳昕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趴在地上,隔著牢門,死命抱住西陵殤大紅玉履,搖頭晃尾地乞求。
一幅卑躬屈膝的懦弱樣,實難讓人相信,他竟曾是一國之君。
男人抬起頭,乾枯的大手撩。開臉前的亂髮,倏地,吳昕呼吸一滯。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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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她瞪著大大的眸子,震驚在了原地。
西陵殤欲抽身離開,卻是發現自己的腳被趴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抱住,死命不放。
他有些嫌惡地皺眉,抬手,一掌劈了下去。
“等……”
吳昕大駭,可還沒喊出口,就只見那個原本聒噪的男人瞬間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放心,只是打暈了”西陵殤寡淡地瞟了她一眼,將自己的腳拔出,轉身又對旁邊計程車兵吩咐著什麼。
吳昕奔了過去。
師傅,真的是師傅,雖然蓬頭垢面、長髮長衫,可那張臉,卻是她怎麼也不會忘記。
可,可他怎麼會是西隅的皇帝?
難道也死了?
穿越了?
眉目之間難掩痛意,她雙手緊緊抓住牢欄的木柱,指節泛白,嘴唇顫抖地語不成句:“為何……為何……。為何殺我?”
“你……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對,肯定……肯定是有苦衷的,肯定的,否則他不會也在這裡。
如此這般認為著,她冷凝心中許久的疑問,終於得以一絲絲釋放。
男人如同一片枯葉靜躺在那裡,面容枯槁、雙目緊閉,雙頰還有渾濁的淚跡斑斑。
心口一痛,在她的記憶中,師傅一直是驕傲的、自信的、無所不能的。
今日這般窩囊、脆弱、落敗的樣子太過陌生,也讓她的心裡很不舒服。
心中亂作一團,她索性垂下眉眼,轉過身去,不忍再看。
那邊西陵殤也交代好了,深邃的眸子略帶探究地看了她片刻,才淡漠地說了句:“走吧!”就先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發現她沒跟上,就轉過身,看著她,面無表情。
吳昕咬著下唇,半響,才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他會死嗎?”
西陵殤抿唇不語。
也是,一個亡國的皇帝不僅得死,而且還要死得非常痛苦屈辱吧。
“那……”她揉。搓著衣襟,有些不安地看著他:“要怎樣?王爺才可以饒他不死?”
西陵殤先是一愣,倏爾冷哼一聲:“你做什麼替他求情?你又不是陳落衣!”
是啊,我不是陳落衣,事情剛剛轉機,就要獲得解藥、就要獲得自由了。
可,可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