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性子,不爭不搶、恬靜內斂,是一個即使自己再委屈也不會輕易跟人家訴說的女子。
或許真的是他對她做了什麼?
可是,為何自己就連一絲記憶都想不起?
靠在輪椅的椅背上,他仰頭望著浩瀚的天空上閃閃亮亮的繁星,久久失神。
夜是那樣寧靜,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躺在草地上的車伕和易梓寒淺淺的呼吸。
半響,西陵殤才回過神來,轉頭瞟了一眼草地上的幾人,不知這時易梓寒正夢到了什麼,只見他夢囈了一聲,翻過身去。蟲
西陵殤勾了勾唇,滾動著輪椅朝吳昕的那輛馬車而去。
草地上,易梓寒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清冷的鳳眸深邃地看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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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他們繼續上路,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密林的路很是顛簸,馬車裡,吳昕一邊被顛得搖搖晃晃,一邊偷睨著西陵殤的神色。
昨夜的事,他不提,她自也是不會問,只是她很想從這個男人身上發現點什麼。
可是西陵殤卻是像欠眠很久似的,一直在不停地打著瞌睡。
即使有時醒著,也不像先前那般有事沒事地捉弄她,而是一副面色沉靜、滿臉嚴肅的樣子。
她知道,他心裡有事。
出了密林,沒多久就來到一個小鎮上,雖算不上繁華,卻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
馬車在一個醫館的門口停了下來,西陵殤讓雪兒下車去檢查一下,可是雪兒卻是死活不依,一再強調自己已經沒事了,甚至還流下了眼淚。
吳昕是第一次見雪兒哭,在她的眼裡,雪兒一直是個外表柔弱、似水,內心強大、堅強的女子。
竟然是為了不想看醫生而哭,而且還第一次忤逆了西陵殤的意思,這些都讓她頗為意外。
看著雪兒倔強的樣子,眾人也不便插什麼嘴,西陵殤也只得嘆息。
馬車繼續一路往西,到達曾經西隅的京師,如今被東墨稱為州郡,已是幾日之後。
吳昕注意到,這其間,停車休息的時候,雪兒買了幾次酸梅和李子,且又吐過幾次。
慢慢地,一個想法在她的腦子裡浮出,可是,又很快被自己否定。
一個待字未嫁的女子怎麼可能有孩子?
但是看她的種種症狀,不是害喜又是什麼?
難道是紅畫舫哪個男客的?
也應該不會,以她對雪兒的瞭解,知道她是一個雖混跡於青樓,卻是一個出汙泥而不染的清高女子。
難道是……
西陵殤?
心口驟然一縮,她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不能呼吸。
不會,不會,她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妄自瞎揣測別人的事情。
還記得曾經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地誤會西陵殤,結果才弄得今日這般傷痕累累,她不能再犯同樣的毛病了。
決不能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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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個客棧裡安頓下來後,因為西陵殤腿腳不便,就在客棧裡留守,其他幾人分散去打探有關烏參的訊息。
西隅曾經的皇宮已被東墨的朝廷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