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的事情。
他依舊微微仰著頭,看著天邊,自顧自地接著說道:“那種明明深受重傷、差點死掉,卻不知道傷從何來的感覺;那種明明覺得自己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卻不知道要做何事的感覺;那種不知道自己孤單一人是從哪裡來、要到哪兒去的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很難受……”
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她覺得心中突然被什麼東西剜過一般,鈍鈍的疼痛密集而來,她垂下頭,鼻子泛酸。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個男人終於第一次對她敞開心扉。
卻是在他失憶,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
抿了抿唇,她想找些話來安慰他,可是找了很久,卻依舊只是那麼一句:“不要擔心,以後會想起來的。”
“以後?”西陵殤笑,透著無奈,“以後是多久之後?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呢?”
吳昕一時詞窮,想了想,才開口問道:“你似乎很想記起以前的事情?也許……”她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接著說道:“我是說也許,也許以前都是些痛苦的記憶呢?忘掉不是比記起要好嗎?”
西陵殤轉過頭來,看著她,輕輕彎唇,“每個人都有過去不是嗎?無論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不可捨棄的一部分。更何況,我一直覺得自己有很多的義務、責任和使命需要去完成,可是我卻不知道是什麼?”
果然是西陵殤,吳昕心裡狠狠地佩服了一下。
什麼都不記得了,居然還覺得自己有很多的義務、責任和使命。
或許男人就是男人,揹負的東西跟女人不一樣。
特別是像他這樣的男人,大概就應該屬於天下蒼生的吧?
“要不,等身上的傷好了,去找個名醫看看?”
西陵殤低嘆,“這關乎心裡上的東西,豈是名醫能看好的?”
還沒等吳昕做出反應,他卻已站了起來,“夜已經深了,我進屋了,你也早點歇著吧!”
說完,就轉身往堂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卻是又驟然轉過身來,“不知為何,第一眼見無心,就覺得與無心有種認識很久的感覺,晚膳的時候,又聽到無心說我從不吃魚,你不知道我當時激動的心情,誰知道原來,我們竟也是不識的。”
他的口氣,透著一絲無奈、一絲失望,讓吳昕的心也跟著一陣難過起來。
看著他孤寂落寞的背影,她差點就忍不住要跟他說出實情了,可是想了想,他知道自己身份了又怎樣呢?如今的這個樣子只會讓他更加傷感,所以抿了抿唇,她終是忍了下來。
西陵殤走後,吳昕又獨自坐了良久。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有些開心,有些難過。
開心的是,他竟然第一次跟她談了那麼多,最讓她心潮起伏的是,他說,隱隱之中,有種認識她很久的感覺。
難過的是,看著他的落寞、他的無奈、他的掙扎,她卻無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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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墨皇宮芳華殿
雪兒端坐在銅鏡前,任由兩個婢女將她如瀑的青絲盤成一個富貴的貴妃髻,一動不動,水眸裡的眸光飄渺。
雖然江山易主,但她的美貌、她的身子、她的智慧,依舊讓她在這個皇宮裡坐穩了貴妃的位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