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他遠遠地看到峭壁上一個女子的身影,似乎在翩翩起舞。
他一怔,變慢了腳步,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身影,緩緩往前走去。
陽光下,女子舞姿輕盈、舞步鏗鏘,寬大的廣袖隨著雙手的舞動起起落落,露出雪白的手肘,身上的環佩叮咚作響,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女子忘情地舞蹈著,絕豔美麗、氣度高潔。
待稍微走近了一些,西陵殤腳步一滯。
無心!
竟是無心!
她為何一大清早的在這裡舞蹈?
他正準備張開說話,驟然,空氣中一股異流湧動,有什麼東西破空而出,等毫無心理準備的他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
一枚長長的羽箭疾馳而過。
就只見無心眉頭一皺,瞳孔收緊,一隻羽箭深深刺入了她的胸口,將她帶得飛了起來。
西陵殤睜大黑眸,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完全驚呆在了原地。
腦子裡一陣強烈的震盪,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滿頭青絲悽絕地盤旋,無心的身子如同一片凋零的落葉直直往峭壁後的山崖墜去。
“不——”西陵殤如同瞬間驚醒一般,淒厲地吼叫,腳下已經飛身而出,伸出手,想要將她抓住,腦中更是有什麼畫面快速地掠過,與現在的重疊,再重疊。
盤旋中,吳昕也朝他伸出手來,終於,兩手相握,他用力就將她攬在了懷中,可是兩人的慣性都很大,帶著兩人直直向崖下面墜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擁抱的兩人不停地旋轉,風帶起兩人的髮絲,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抬頭望著男子絕豔的容顏,陽光下美得恍若神邸,吳昕幽幽地開口:“西陵殤,都記起來了嗎?”
西陵殤的身子一震,還沒來得及回答,兩人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來只是一個不是峭壁,卻很像峭壁的地方,她的後邊也不是山崖,而是一塊比峭壁稍微低一點的平地,從某一個角度看過來,完全被峭壁遮住了,就像是山崖一般。
打了一個滾,兩人的身子停了下來。
想起她剛剛中箭,西陵殤急急地問道:“你怎麼樣?你的胸口……”
“沒事!”吳昕翻身坐起,一把拔下胸口本就沒入不深、而且沒有箭尖的羽箭,又伸手探入衣襟,將塞在胸口的一堆棉花掏了出來。
看得西陵殤目瞪口呆。
“現在應該問你怎樣?都記起來了嗎?”吳昕睜著水眸看著他,盈盈的眸光中,幾許期待、幾許忐忑。
西陵殤抿了抿唇,準備開口,就看到峭壁上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易梓寒、臧神醫、曼霜,還有婷婷,不知何時也都來了。
他黑眸的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在易梓寒的身上稍稍停了停,才轉過頭來看著吳昕,喉嚨有些嘶啞:“沒有,還是沒有想起什麼。”
啊?
“不會吧?”吳昕失望得低撥出來。
不是臧神醫說,恢復他失憶前一些令他震撼的畫面,就能喚起他的記憶嗎?
“怎麼樣?”四人也跳了下來,來到他們的身旁,臧神醫更是捋著鬍子,一臉的勢在必得。
“沒有,這個方法也沒能讓他想起來!”吳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搶先說道。
“沒道理啊!”臧神醫翹著嘴巴,疑惑地看著西陵殤,其實用藥用針已經基本上將他的記憶神經開啟,外加一點刺激應該會想起來的啊!怎麼會在他身上就沒有效?
西陵殤滿眼歉意地看著大家,“對不起,我……”
幽深的黑眸中看不到情緒,也確實不像作假,而且他那麼急切地想記起過去,也沒必要跟他們作假。
臧神醫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