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蹙,本能地想要將手抽回,可感覺到她的手竟冰寒得如同一個死人一般,沒有溫度,他又有一絲不忍,於是就任由她這樣握著。
他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不要瞎說,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可是……可是以後每個月都會這樣兩次,”雪兒紅著眼睛,蒼白著臉,連嘴唇都無一絲血色,一副心灰意冷地表情,“只怕。。。。。。只怕哪一次挺不過來,就見不到四爺了。”
望著她的樣子,西陵殤心裡一陣難過,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雪兒肯定不會有事的。”
“解藥?談何容易?”雪兒搖了搖頭,悽然地笑著,“解藥只有西陵絕有,他知道雪兒是四爺的人,所以用這個方法鉗制雪兒,當初雪兒千方百計得他寵的時候,他都沒有給雪兒,何況,如今雪兒已經徹底背棄了他?”蟲
西陵殤眸色一寒,森冷的聲音自牙縫間迸出,“果然是老七!”
為了一己私慾,他當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
看著他的俊臉,雪兒水眸迷離,“四爺會去找他報仇嗎?”
“當然!”他口氣堅決,一臉的篤定。
“有四爺這一句就夠了!”雪兒彎唇,綻放出一記蒼白的笑容,幸福嬌羞地垂眸,“四爺能為雪兒去找他報仇,雪兒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值了。”
西陵殤唇角微僵,唇瓣動了動,原本想說,他找西陵絕報仇,並不是為她一人,西陵絕的身上有好幾條人命,可看到她幸福滿足的樣子,終是沒忍心說出來。
雪兒望向桌上搖曳的燭火,有些怔忡,“現在什麼時辰了?外面天都黑了,我不是睡了一天?”
西陵殤淡笑著“嗯”了一聲,“明日應該就無大礙了。”
“四爺……”雪兒突然輕喚了一聲,眸光透過他的肩膀若有若無地瞟向門口,然後又低下頭,抿著唇,欲言又止。
“雪兒有事不妨直言!”
“那個……”她輕輕清了一下喉嚨,紅著臉,不敢抬眼看他,“雪兒肚子很餓,可以……可以煩請四爺幫雪兒弄點吃的嗎?”
西陵殤先是一怔,靜默了兩秒,倏爾勾唇一笑,“自是可以!那你先躺著!”
說著,就將手從她的手中抽出,準備離開。
廂房的門口,吳昕收回目光,連忙轉身,幾乎是小跑著往自己的廂房而去。
她並不是有意偷看偷聽的,只不過是聽說雪兒醒了,想去看看情況如何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雪兒抓著西陵殤的手,她突然沒有了進去的勇氣。
雖然在心裡她對西陵殤是相信的,可是聽到說他去幫她弄吃的時,她的心還是狠狠地苦了一下,看來全天下也不是她一個人才有這樣的殊榮。
回到房間,她橫豎覺得不舒服,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般小雞肚腸去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但就是看什麼什麼不順眼。
桌上的燭臺被她拿著移了幾個位子,還是覺得放得礙事,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又覺得早膳前雪兒給她頭上盤的這個什麼公主驚鴻髻相當刺眼,於是抬手將那枚雙蝶金釵一拔,滿頭的青絲散落下來,如同瀑布一樣傾瀉。
對著鏡子那個眉目如畫、青絲漫肩的女子,她忍不住驟然“啊”地尖叫了一聲。
受不自己了,她幾時變得這般婆媽了?
睡覺!睡覺!睡覺就不多想!
從椅子上站起,她轉過身,猛地就看到西陵殤站在門口,深邃的黑眸靜靜地看著自己,眼神似乎有著些許探究。
“你……”她一驚,差點就脫口而出,說你不是去廚房做吃的去了嗎?想了想,這不是此地無銀自己偷聽了,連忙將後面的話縮了回去,變成了“你幾時來的?有沒有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