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殤進宮北國,他也坐收不了這個漁翁之利。
易梓寒實沒想到這個男人做便做了,還敢這般大言不慚,嘴角若有若無地彎起一抹鄙夷的弧度,手拂袍角、落落而坐,“皇上何需自謙?這東墨的江山本就應該是皇上的,皇上坐上這個位子,那也是眾望所歸。”
“哈哈哈……”西陵絕聞言,大聲地笑了出來,似乎對他這一番話很是受用,他衣袖一揮,端起案上的金盞,一飲而盡,重重地將空金盞置在案上,眸子裡發出興奮的亮光,“眾望所歸,好一個眾望所歸啊!”
接著,又轉頭看向身邊的雪兒,“雪兒,你代朕去敬太子殿下一杯!”
雪兒臉色稍稍有異,垂了垂眸,輕應了一聲“是”,就端起金盞,自位子上站起,拾階而下,款款朝易梓寒而來。
這時,眾人也在西陵絕的授意下開始吃喝起來。
一時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易梓寒輕勾著唇角,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那抹嫋嫋而來、嬌俏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在他面前站定,他依舊沒有移開視線。
“雪兒代皇上前來敬殿下一杯!”雪兒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看著金盞裡一漾一漾的酒面,拂袖掩在盞沿的前面,端起,仰脖飲下。
“多謝東墨皇帝陛下,多謝雪妃娘娘!”易梓寒唇角彎彎,笑得妖孽絕豔,特別是在說到雪妃娘娘四個字的時候,語氣驟重,讓雪兒渾身好一陣不自在。
他說完,兀自拿起金盞,也是一飲而光,只是鳳眸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小臉。
雪兒臉色微微發白,伸手執起他案桌前的酒壺,將他的空金盞斟滿,手腕有些薄顫,不小心有幾滴酒水撒潑了出來。
易梓寒依舊只是笑著看著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殿下請慢用!”她說完,就微微頷了頷首,轉身就準備離開。
易梓寒卻是驟然在身後開了口,“方才雪妃娘娘是替東墨的皇上陛下與在下飲的酒,難道雪妃娘娘自己看到了故人,就不想敘敘舊?”
雪兒腳步一滯,回過身來,看著他,眸光微寒,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酒正微醺的眾人,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不怎樣!”易梓寒挑眉,笑得愈發絕豔,“在下不過是想和故人談談故事而已。”
雪兒一震,側首看看大殿上方的西陵絕正和兩個大臣交流著什麼,似乎也沒在意她這邊,不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轉過頭來,對著易梓寒,也是一笑:“我看殿下此番前來不是來談故事的,而是來談一個人的吧?”
易梓寒卻也不以為意,依舊是雍容自若地淺笑:“談一個人?誰人?娘娘是說自己嗎?談一個女囚犯如何一夜之間搖身變成娘娘的嗎?”
雪兒臉色瞬間煞白,氣息都變得有些不穩起來,她盯著他,目光寒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九九,你騙得了殿上坐的那個男人,騙不了我,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天牢中的那個女人吧?”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易梓寒的回答讓雪兒有一些意外,原還以為他會矢口否認的,沒想到竟是這般回答,幾乎就等於承認了。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為無心而來。
瞟了他一眼,她冷笑一記,“居然到現在還在為那個女人執迷不悟。”
“錯,執迷不悟的不是我,是雪妃娘娘你!當初是誰一個好好的大姑娘,為了個男人,非得裝懷孕的?”
“不要在那裡五十步笑百步,我當時能裝那也是因為你騙無心說烏參需要嫡子之血或胚胎做藥引的吧?”
“是,是我說的,所以我後悔了,後悔做了這件齷齪的事,而你到如今都無半點悔意。”
“悔意?”雪兒冷冷一笑,蒼白中透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