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因為臉上有傷,正在治療期間,嶽籬都禁止她吃有發性的食物,於是,她喜歡的魚就只能是看著,也不能吃。
看著她的樣子,嶽籬低低一笑,“你到底有多愛吃魚啊?就像幾輩子沒吃過一樣。”
“很愛,很愛!”吳昕眯眼笑著,心底像有什麼東西劃過,帶起一陣苦澀的疼痛。
似乎有個人不吃魚的,從不吃魚,因此還被曼霜起了個名字,叫沈魚。
沈魚,沈魚,這個名字,到現在叫起,她都還想笑。
多滑稽的名字,怎樣想,也跟那個龍章鳳姿、丰神如玉的男人聯絡不起來吧?
看著她眼神飄渺、思緒飛遠、兀自傻笑的樣子,嶽籬眸色微黯,有一絲疼痛和悲涼掠過,“你等著,我去做給你吃哈。”
“嗯”她回過神,笑著點頭。
以前她會說謝謝,後來他跟她說,她說謝謝,他覺得很疏離、很難過。
所以,她現在都刻意記著,不再跟這個男人提這兩個字。
跟她在一起,其實也真是難為嶽籬了,這個翩翩公子,那應該只是拿針把脈的手,現在每日三餐還要為她做飯,給她洗衣,剛開始,她還覺得不好意思,搶著去做,可每次都沒成功,後來,乾脆也懶得跟他客氣了。
還記得剛開始來這裡的時候,嶽籬的出現在這個村子裡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很多女子藉故今兒個這裡痛,明兒個那裡不舒服,來找他看病,實際上就是為了離這個美公子近一點,和他多相處相處。
每次事後吳昕都會取笑他,剛開始,他只是紅著臉不語,後來,多了,他竟有些生氣了,直到最後,有女子前來,他就直接跟人家說,吳昕是他的妻子。
吳昕拿眼瞪他,他就挑眉,湊到她的耳邊說:“誰讓你先取笑我?”
女子們碎了一地的芳心,終於就來得稀疏了,可看吳昕的眼神就變成了羨慕嫉妒恨。
其實跟嶽籬在一起,整個人很輕鬆,很愜意,但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缺少點什麼。
缺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吳昕又緩緩坐回到軟椅,看著他將魚拿到院子的池邊,捲起袖管,用刀背嫻熟地打著魚鱗。
“你今日不要在醫館坐診嗎?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因為今日很特別啊!我跟掌櫃的要了半日的假。”嶽籬回頭看她,陽光下,微微一笑,俊美得無法比擬。
“什麼特別?”吳昕微愣,又不是什麼逢年過節,又不是她的預產期,又不是她的生日。
難道是他的生日?
想想自己也有點過分,上次她的生日,他還大張旗鼓地喊來村子裡的人給她慶祝,而她竟到現在都沒有問過他的生日。
“是你的生日嗎?”
嶽籬但笑不語,透著莫測。
還玩神秘呢!
吳昕仰身靠向了軟椅的椅背,緩緩闔起眸子,“不說算了,不說我就睡覺了,熟了喊我!”
“是不是要做孃的人就是會變笨的?”
“什麼意思?”吳昕又睜開了眼睛,看向他。
嶽籬勾了勾唇,“你應該想想,為何今日我允許你吃魚?”
“為何?”
“因為……”嶽籬頓了頓,狡黠一笑,“因為今日是你告別面紗的日子,允許你吃魚,慶祝你重生。”
吳昕一愣,告別面紗?慶祝重生?
她抬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臉,這段時間,每日嶽籬都在她的傷口上塗藥,幷包紮起來。
已經好了嗎?
她都不敢奢望。
嶽籬怕她難受,家裡沒有一塊銅鏡,可那天,她在井邊,還是看到了自己的樣子,臉上的猙獰恐怖,連她自己都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