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西陵殤瞪了他一眼,“倘若讓朕查出是你自作主張,朕絕不輕饒你!”
宮中知道他不在的只有華安,但他知道華安是絕對不會說出去。
那又是誰呢?
現在唱這樣一曲百官迎接,是什麼意思?
這分明是逼他現身,逼他承認自己抱恙是假嘛!
一幫可惡的臣子!怎麼就那麼不得聖心呢?
正思量著,就聽到眾人山呼“恭迎皇上回宮,皇上萬歲,萬萬歲”的聲音。
他抬眼一看,就看見在他們的前面,那些朝中百官已跪倒一片。
哎,逼駕啊,逼駕!
他正了正衣冠,開啟車幔走了下去,陽光下,負手立在馬車的前面,倨傲地睨著烏泱跪著的眾人,絕豔的樣子如同神邸一般。
“平身吧!”他面色沉靜,口氣微涼,讓人聽得心裡惶恐,不知道他是喜是怒。蟲
“謝皇上!”眾人山呼過後起身,紛紛勾頭退至兩旁,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正在他準備拾步的時候,卻見一輛精緻的鳳輦緩緩走了出來,一直順著眾人讓出的那條道,到了他面前才停了下來。
看著這一切,他更加愕然,他可是記得自己六宮無女人,咋還冒出個鳳輦出來?
今日都是怎麼了?莫名的事情一出又一出?
鳳輦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製成,精雕細琢,外部結構更是做成了鳳凰展翼的樣子,且在翼尾上,鑲嵌了大量璀璨的各色寶石,陽光下流光溢彩、雍容華貴。
鳳輦穩穩地停了下來,邊上的幾個宮女就連忙上前,掀開輕垂在前面的彩色帷幔,一個盛裝盛容的婦人端坐在裡面。
西陵殤呼吸一滯,被眼前的人兒驚得眼睛差點了掉了下來。
“母…。。。。。母妃”他驚撥出聲。
婦人看著他,雍容一笑,搭著宮女的手緩緩走下鳳輦,她輕喚著他的名字:“殤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陵殤險些以為自己在夢中,他的母妃瘋傻多年,怎麼會突然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怎麼?殤兒看到哀家似乎不高興啊?對哀家給你安排的這般迎接方式不滿意嗎?”婦人落落而笑,華貴萬芳,她走到他一步遠的面前站定,深深地看著他,一瞬不瞬,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殤兒,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
西陵殤一怔,看著她原本呆滯空洞的眼睛,此刻卻是炯炯有神、睿智犀利,只覺得不可思議。
“母妃……你的病……”
“裝的!”婦人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在說一件跟自己根本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
“裝的?”西陵殤難以置信,那可不是裝一日兩日,而是裝了十幾年。
她怎麼可能是裝的?
在他們剛從西隅做人質回來,那時他還是一個孩子,他被人家恥笑、欺辱的時候,她是裝的嗎?
在他一個人承受不住壓力,幾欲崩潰,趴在她懷裡無聲落淚,希望有個母親疼他、給他安慰的時候,她是裝的嗎?
在她的每個生辰,他都會在冷苑飲著苦澀、喝得伶仃大醉的時候,她是裝的嗎?
在……。
在很多很多,他需要她的時候,她都是裝的嗎?
她怎麼這麼能裝?
她怎麼忍心去裝?
西陵殤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宮的?
回宮後,就一個人呆在龍吟宮離不出來,連午膳都沒吃,誰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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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來到龍吟宮的時候,已經是夜裡。
幾個守在門口的侍衛宮女連忙下跪,她朝眾人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就輕輕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