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咬著唇,輕輕嗯了一聲,馬上又接著說道:“妾身並沒想過要害無心…。。哦不,王妃,妾身只是通知皇后,有西隅的殘黨會劫法場,讓他們提高警惕而已。妾身從來沒有將王妃真正的身份說與任何人,從來沒有。”
“那你的意思,本王還得感謝你不成?”西陵殤冷笑,衣袖一揮,直起身來:“而且事實上你卻是害得彩霞失去了舌頭、無心差點丟了性命。”
吳昕睜著大大的眸子,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彩霞那麼好、那麼善良,怎麼會出賣她,怎麼會是嬰寧的人?
怎麼會?
要不是嬰寧親口承認,她打死也不會相信。
她一直以為西陵殤割掉她的舌頭,是因為將自己的事情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誰知,竟是這樣的。
嬰寧自知理虧,垂著腦袋、不再言語,只是不斷地吸著鼻子,拿著絲絹,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西陵殤冷瞟了她一眼,轉過身去,雙手負於身後,“你千里迢迢趕過來,就是為了跟本王承認這些?”
“不是的”嬰寧抬起頭,美目已有些浮腫,“妾身是來告訴王爺,皇后要對王爺不利,已經在王爺前往玉山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殺手。”
西陵殤一怔,他雖然人在啟影,但華安每日還是會透過各種方式將朝中的訊息傳遞給他,他已得知太子西陵恆已經領兵在趕往啟影的路上。
但,他沒想到的是,李香茹那個女人居然已經沉不住氣了,這般要置他於死地。
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回頭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嬰寧:“你是她的人,為何要將這個訊息給了本王?”
嬰寧蒼白著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滿目哀慼,“王爺真不知道嗎?妾身早已是王爺的人,王爺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一切,王爺生,嬰寧生,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嬰寧即使活著,也是了無生趣。”
聞言,西陵殤眸光微閃,竟情不自禁地偷瞟了一眼旁邊吳昕的神色,見她雙目怔怔地站在那裡,像尊石像,心裡禁不住有些微失望。
他轉身朝嬰寧揮了揮衣袖“起來吧!都早些休息,明日重新找條路上玉山。”
說完,就徑直出了嬰寧的廂房,朝一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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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質樓梯的拐角處,吳昕疾步跟上了他。
“有話要說?”西陵殤緩緩轉過身。
吳昕迎著他的視線,目光灼灼:“側王妃有問題!”
不知為何,雖然嬰寧剛才的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懺悔得合情合理,但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她,有哪裡不對,可是究竟在哪裡,她又是說不上來。
只是隱隱覺得,她有問題,她一定有問題。
看著她認真而篤定的樣子,西陵殤哧然一笑:“是有問題,她剛才也說了,自己是有問題的。”
吳昕抿了抿唇,為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而有些生氣:“她真的不簡單!”
西陵殤勾著唇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夜已深了,早些歇著吧,明日還要上玉山呢!”說完,便又轉身往自己的廂房那邊走去。
“王爺不信我?”吳昕眸色一黯,覺得滿腹都是委屈。
西陵殤腳步頓住,沒有回頭,低低地一聲嘆息,似有似無,“人生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