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真的
易梓寒其實是不想吳昕跟著他一起去北國的,他覺得男人的事情就應該男人處理。
但無奈吳昕性子太倔,而且每每看著她的樣子,他再強的堅持也會很快變得動搖。
兩人馬不停蹄,盡走小路,才終於在幾日之後,到達北國,他們並沒有看到西陵殤的羽墨軍,北國還是一片繁榮景象。懶
北國的皇帝和皇后都很親切,見了吳昕是又欣喜又內疚,一個勁地在說,當時他們的梓寒年輕不懂事,才誤了她,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彌補了,幸好她還活著。
吳昕訕訕地笑,也不多說什麼,如果能讓兩個慈祥的老人解開心結,陳落衣就陳落衣吧!
皇后沒事的時候,就過來拉著她聊天,噓寒問暖,請她一起吃北國好吃的膳食。
除了在霧州的嶽籬家,這是她第二次感覺到家的味道。
直到幾日後,聽說西陵殤的羽墨軍已經控制了北國的各個要塞,她才知道,他是來真的了。
曾經還無數次幻想,那個男人只是放放狠話而已,不會真忍心對付她和易梓寒,因為她覺得如今的他早已經變了很多,已經變的有心了。
但終究是猜錯了,他依舊是他,曾經冷血、睚眥必報的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想的,有因為自己故意說話傷害他而痛心內疚,有因為明明愛著他卻不能跟他並肩的無奈,也有得知他終究無情地兵臨城下、不想放過她的傷心和失落,還有他這樣不管他人死活、只為一己之私的失望和恨意。。。。。。蟲
很多很多,很複雜的情緒無法言語。
雖然皇宮裡看似風平浪靜,但她從人人緊鎖的眉心裡,早已看出對戰事的愁慮。
那日,她準備去找易梓寒商量一下對策,在門外不小心就聽到了北國皇上、易梓寒還有幾個大臣之間的對話,得知,東墨的軍隊甚是奇怪,控制了幾個重要關卡後,就按兵不動、沒有絲毫要進攻的意思了,不知是不是在等什麼。
而且,她還聽到北國皇帝讓易梓寒趁戰事暫未挑起,儘早將她送去安全的地方,因為他們欠過陳落衣一次,不能再虧欠第二次。
她頓時就笑了,笑得淚流滿面,為了這種從未有過的被保護的感覺,她知道,她是應該做些什麼了。
不,不是應該,而是必須,因為原本禍事就是因她而起。
不是西陵殤只按兵不動,在等什麼嗎?
她知道,他是在等她,等著她做出回應。
她相信,易梓寒也肯定早已猜到,只是他不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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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丈高的望高樓上,吳昕孑然而立,風吹起她的青衫和烏髮,肆意翻飛、簌簌直響,她眯眼遠眺。
雖然戰事未起,可原本繁華的大街上幾乎再難見一個人,各個商鋪也是停止營業,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所見之處都是一副人人自危的樣子。
吳昕苦笑,也難怪,就憑曾經的西陵殤能在一夜之間讓他們成為亡國奴的歷史,他們是應該恐懼的。
垂了垂眸,她拾階而下,腳步不再有一絲停頓,搖曳翻飛的袍角如同一隻展翼的青蝶。
如果說她去找他,違背了她和雪兒之間的道義,她也願意揹負,個人的這些比起一個祥和的國家,早已輕得如同一顆微不足道的塵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