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就往前走。
“無心!”西陵殤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又將她拉至了懷中,用雙臂緊緊地抱著她,用力地抱著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感覺,屬於這個男人所有的氣息瞬間將她淹沒,她竟有一刻恍惚,自己是在夢中嗎?
無數次在夢裡,好像他們兩個就是這個樣子,靜靜地、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無心,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見不到你了……”蟲
彷彿夢囈一般的低喃響在頭頂,吳昕在他懷裡閉起眼睛,深深蹙起了秀眉,一顆心緊緊糾結在了一起。
再也見不到便好了,既然不能在一起,為何老天偏又要讓她遇見?
深深地呼吸,她吶吶地說:“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快要窒息了。”
她終於開口說話,西陵殤一陣欣喜,雙臂卻是將她箍得更緊了一些,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上,不停地摩挲,“不,我不放開,我放開,你就走了,我再也不放開了,再也不……”
無心,他的無心,放手了無數次,他就像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他怎麼可能再放手?
懷裡是她的柔軟的身子,鼻尖縈繞的是他熟悉的髮香,他的無心,隔了那麼久,他依舊記得她的氣息,他記得。
“你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和我們的孩子渾身是血地死在我懷裡的時候,我有多絕望難過……簡直就是要瘋了,只覺得整個人一下子空了,靈魂已隨著你們娘倆一起而去……即使我奪下了江山萬里,即使我又做了東墨的皇帝,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經沒有心了,我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支撐下去的也只有對東墨百姓的責任和義務。那日在天洲看到你,我第一次感謝上蒼,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可是……可是你卻躲得不見了。。。。。。無心,你好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好嗎?”
吳昕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上,一動不動,身子難以抑制地輕顫,半響,方才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終於緩緩放開了她,伸出手,一點一點抬起她的臉,就看到她緊緊咬著唇,滿眸的霧氣。
霧氣越來越重,越來越沉,終於讓眼眶承受不住,湧了出來,一點一點滴在他的手背上,西陵殤渾身一震,只覺得她的淚那般滾燙,落在他的肌膚上就像灼燒一般。
“為什麼要躲我?無心,是因為聖女的詛咒嗎?”
吳昕一個字都說不出,只有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
是啊,這聖女的詛咒就是橫在他們面前,永遠也不可逾越的溝渠。
他緊緊地看她,抬手擦拭著她滿臉的淚水,見她依舊不說話,竟是輕輕勾起了唇角,一雙黑濯石般的眸子,在暗夜裡晶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無心,你知道嗎?你聖女的詛咒早就破了,在我們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破了,重山的時候,你的瘋魔不過是雪兒搞的鬼而已。”
聞言,吳昕一震,愕然看向他,滿眼滿眸的難以置信。
“是真的,這些都是真的,以後我們可以毫無顧慮地在一起,無心,你還會想著要躲嗎?”
吳昕的眼前一片潮溼模糊,她什麼也看不清,淚卻是更加氾濫地流了出來。
呵,老天爺竟真是會玩笑,兜兜轉轉了一大圈,竟不過是將二人玩於掌心而已,聖女的詛咒在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破了,竟然在那時就已經破了……。
夜風穿過長長的街道,吹起兩人的衣袂,交纏地起舞,不遠處燈籠的光照過來,在地上投出兩人斜斜的、長長的影子。
偶爾有夜歸的路人經過,都會疑惑地看向他們,猜想著這樣一個龍章鳳姿的男人和一個淚流滿面的女子正發生著怎樣的故事。
更有甚者,以為西陵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