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天的雨,真是說來就來,而且還來勢兇猛,就那一會兒,兩人已溼了衣衫。
屋簷下的燈籠隨風搖擺,發出微弱朦朧的光,嶽籬抖著身上的溼衣服笑:“幸虧糖人沒事!”蟲
吳昕只覺好笑:“反正都是要吃掉的!”
下一句沒說出來,吃到肚子裡還分什麼造型不成?
聞言,嶽籬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眼,雙眸晶亮地看著她:“我將你吃進肚子裡,是甜的,我希望你將我吃進肚子裡,也是甜的。”
吳昕心中一凜,看著手中的糖人,一時窘迫地無所適從起來,她尷尬地清清喉嚨:“那個,夜很深了,我回屋了!你也早點歇著吧!”
說完,幾乎落荒而逃。
直到看著她的背影進了房,嶽籬才低嘆一聲轉過頭,看著滿天瓢潑似的雨柱在門口的地上濺起一排排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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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暴雨初歇、雨過天晴,被雨水洗滌過的空氣乾淨而清新。
嶽籬的母親早早就起來熬了小米粥,等她盥洗出來,早膳已上了桌,母子二人等在桌邊。
“不……不好意思,我起晚了……。”來到霧州,她幾乎沒有一個好眠,昨夜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沉、如此安然。
“沒有關係的!”岳母慈祥地笑著,朝她招手,讓她坐過去,“年紀輕貪睡點正常,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時候,每日都睡到籬兒的姥姥過來揪著耳朵起床。”
“快坐下吃吧!要涼了。”嶽籬拿起一個瓷碗,將瓷盆裡的小米粥撥了進去,遞給她。
吳昕更不好意思了,臉紅紅地接過,舀起一勺送進嘴裡,心中暖暖一片,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味道。
看著兩人,岳母會心一笑,起身自裡間拿出了一套粉色衣裙:“無心,你吃完早膳,試試看這衣衫,合不合身?不合身我還可以給你改!”
吳昕一愣,從來沒有人給她做過衣服,她穿的都是在成衣店買的。
她才來一天,她就給她做衣服穿。
一時,只覺得眼角酸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換好衣衫,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嶽籬和岳母眼睛一亮,直呼好看。
“我穿裙子,是不是有點怪?”她提著裙裾,滿臉通紅。
其實,她更習慣,也更喜歡穿男裝,因為女裝太過繁瑣、太過不方便。但是她又不忍拂了老人的心意。
“不怪,一點都不怪!”嶽籬走了過去,將她提著裙裾的手放了下來,“你要學會並習慣穿女裝,你不知道自己穿成這樣有多好看。”
是啊,她要學會和習慣接受新的自己,曾經很多的時候,為了使命,為了任務,她幾乎將自己的性別忘掉。
其實,她終究是個女人啊!
於是,她穿起了紅裝,戴起了首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對著鏡子耐心地梳妝,笨拙地描眉,笨拙地將兩頰打上腮紅。
接下來幾日,她每日都跟嶽籬出門免費給村民們看病。
他負責診治、開方子,她就負責記錄和抓藥。
日子過得倒是快樂又充實。
一日,她剛從藥鋪取完藥出來,就看到大街上到處跑的是驚慌失措的人們,她趕緊拉住一個從身邊跑過的婦人詢問怎麼回事。
婦人滿眼的恐懼:“怕是要打仗了!”
“打仗?”吳昕一驚,好好的,給誰打仗。
“是啊,來了很多的官兵,聽說是謀反的七王爺逃到了我們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