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打聽過後,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和魯叔就按原計劃的那樣,一個去洛陽找顧公相助,一個去打聽顧家二郎的訊息。”
她看向遠方,輕聲說道:“刑獄之災,最易讓人傾家蕩產人財兩空。只要確定父親安好,我就慢慢謀劃。總之,無論如何,我不能讓這個家就此散了,敗落了。”
原來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在想著既要父親回來,也不能把家徹底敗了。魯叔和王叔看著眼前‘志向遠大’的二姑子,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不過,自歷陽截鹽一事,他們已對她信服,尋思了一會後,兩人都點了點頭。
估計得時辰差不多後,王叔和柳婧同時出了門。王叔是趕往監牢方向詢問柳父的情況,柳婧則是往酒館方向走去。
她現在袖中空空,前往酒館,自不是為了喝酒。她只是隱約有了一點想法,得在那人多口雜的地方,聽一聽各種小道訊息,也許那些是非之言,能夠幫她完善完善。
柳婧來到附近一家酒館外時,卻發現那酒館裡,正絡絡續續地走出一個酒客。而大門口,那店小二正在不停地點頭哈腰,“各位客倌對不住了,實是那幾位貴人來頭甚大,他們說是不喜熱鬧,小的也沒有辦法。”
原來是有什麼貴人要過來,店小二在趕走閒雜人等啊?
當下,站在一旁的柳婧向後又退了退。
就在敢怒不敢言的眾酒客嘀咕著散了個乾淨時,對面的街道上,二輛華麗的馬車駛了過來。
那馬車黑色鑲金,拉車的八匹馬都是一色的白馬,而這些一看就是精貴品種的良駒,眾人在吳郡這個地方,都沒有見到過兩匹。
不一會功夫,那馬車便在酒館外面停了下來,接著,兩個身著華貴,長相相似的青年先走了下來。
他們走下後,同時走到第一輛馬車外,朝著裡面的人長長一揖,恭敬地說道:“大兄,到了。”
“恩。”從馬車中,傳來一個沉而華麗的嗓音,那嗓音彷彿是琵琶的樂音,透著種能夠引起空山迴響的沉靜和優美。
馬車中人應過之後,車簾一掀,一個與他的嗓音一樣,長相俊美高雅的貴介青年走下了馬車。這個青年,看起來約摸二十歲,身材高挑頎長,表情冷漠。
他一走下馬車,先前的兩個身著貴氣的兩兄弟,那腰都彎得要折了。左側那人陪著笑說道:“上次聽到大兄提起,說是這吳郡最醉人的,便是那酒烹鵝。大兄定然不知道,這一家酒館,不但賣的酒好,他們做出的酒烹鵝,也是整個吳郡最有名的。大兄既然來了,一定要進去嚐嚐才是。”這說話的青年,明明看起來比這俊美高雅的青年要年長,可他一口一個大兄地喚著,那是毫不羞澀。
那俊美高雅的青年無可無不可地聽了,在緩步進入酒館時,一側的柳婧聽到他那華麗的嗓音低沉地流響,“我有一位故人說過,她雖是女子,卻也有鴻鶴之逸興……她雖自比鴻鶴,可我每次吃到這酒烹鵝時,便會想到她。”
青年這話兩人有點聽不懂。說他是懷念吧,他把故友比作要吃下肚的酒烹鵝,怎麼都透著一種不尊重。說他不是懷念吧,他這語氣又過於深情。
就在那兩個華服青年訥訥而笑,恭敬地迎著那華麗高雅的青年入那酒館時,一側的柳婧蹙了蹙眉。隱約中,她覺得那句‘她雖是女子,卻也有鴻鶴之逸興……’的話,挺有點耳熟的。難道,是在哪本書上看過類似的自誇之語?
搖了搖頭,心事重重的柳婧把這事拋在腦後。
她剛一轉身,迎面急步走來一俊雅青年。陡然一對上,那俊雅青年馬上綻開一個得體的笑容,客氣地喚道:“柳兄也在這裡啊?”
這俊雅青年,自然便是陽子遠,沒有想到這會快就遇上了。
就在柳婧準備回禮時,陽子遠已忙不迭地說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