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府第會有的反應!
那些門子呢?宮女呢?太監呢?
便是他的阿婧在皇宮守靈,那些人也不敢擅離的。
是誰讓這和樂公主府成了一個無人之地?
鄧九郎不敢想,越是想,他越是緊張。站在黑漆漆的大門前,他雙腿虛軟著,那伸到了半空,想要推開房門的手,怎麼讓他無法控制的抖得這麼厲害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九郎才輕輕地問道:“她呢?”
他沒有回頭,只是專注地抬著頭看著和樂公主府中,啞著聲音又問道:“地五,你告訴我,我的阿婧呢?她現在在哪兒呀?”
地五一直跪在地上,聞言他抬頭看了一眼鄧九郎,便又低下頭來。低著頭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倒影,地五沒有發現自己的眼中有淚水湧出。
直過了好一會,他才艱難地回道:“和樂公主她……”
“她怎麼了?告訴我!”
“她,陛下駕崩的那天晚上,她病了……”
“說下去!”
“是。她,她第二天就臥床不起,從宮中請了太醫,太醫說,說,說……”
“說了什麼?”
地五朝著鄧九郎重重磕了一個頭,啞聲說道:“郎君,你千萬要振作!這是天命!天授和樂公主於無邊富貴,奈何她受之不起。竟,竟得了傷寒疫疾……”
鄧九郎騰地轉過身來。
月光下,他一臉的蒼白。
瞪著地五,鄧九郎啞聲喝道:“你胡說!”他扯著脖子厲聲喝道:“你休得胡說!我的阿婧福大命大,身體向來康健,怎會得什麼疫疾?”
叫到這裡後,他對上地五等人蒼白的臉,喉嚨不由一緊。
向後踉蹌地退出幾步,一直退到背抵大門,鄧九郎才啞著聲音命令道:“繼續說下去。”
“……沒有了,和樂公主得的是這種病,當時便出了洛陽城。”
“她便不曾來找我?”鄧九郎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居然發現衣袖上都是淚水後,他哧笑道:“她便不曾來找我?”
回答他的,自然是沉默的地五等人。
鄧九郎站直了身子。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地五。
盯了良久,他低聲問道:“她來找過,是不是?”
“……是。”
“那為何我不曾知曉?”
“……”
鄧九郎白著臉,他慢慢轉過頭,滿面淚水地看著和樂公主府,他聲音嘶啞地說道:“她派人來找過我,不過找我的人,給你們,給我的好姐姐攔下了,是不是?”
他淚流滿面地哽咽道:“姐姐攔住不準讓我知曉後,又查清她確實是得了疫症,便把她趕出了洛陽,讓她去自生自滅,是不是?”
鄧九郎這話一出,一個金吾衛首領站了出來,他嚴肅著一張臉沉聲說道:“九郎這話差矣。皇后娘娘這是對和樂公主宅心仁厚,要是換了別人得了此疾,定然是按照慣例,生生火燒而死!可以說,皇后娘娘只是讓公主殿下出洛陽,那還是看在她的身份上,給了她尊嚴的!”
這金吾衛首領說得義正辭嚴,鄧九郎卻是一動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吃吃笑了起來,“給了她尊嚴?讓她一個人,一個人受這種苦,還一直瞞著我……”他喉結滾動了幾下,突然覺得胸口絞得慌,伴隨著胸口的劇烈疼痛的,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灰暗和絕望。笑了一會後,他輕聲說道:“可那是阿婧啊!是我想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時,一心只想趕緊把她娶回家的妻室啊。”
他說到這裡,突然聲音一沉,命令道:“開啟這鎖。”
“郎君?”
“我說了,開啟這鎖!”這聲音,已是森嚴冷酷。
地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