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蠟燭。只有那麼幽幽一縷明月光鋪射著,使得很多佈置她只看了個模糊。
收回目光,柳婧動了動,這一動,她駭然發現,自己竟是隻著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有人給她換了衣裳?
就在柳婧掙扎著坐起時,突然間,吱呀一聲,房門被人一拉而開。
聽到響聲,柳婧馬上轉頭看去。
淡銀色的月光下。一個藍裳暗紋的俊美男子靜靜地出現在房門口,看到柳婧望來,他那蒼白的俊美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高雅溫柔的笑容來。
朝著柳婧微笑著,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道:“你醒了?”
“是你?”柳婧掙扎著坐起,她看著來人,眨了眨眼後,淡淡說道:“顧家二郎,你把我擒到這裡,想幹什麼?!”
這一刻,柳婧的語氣中有著驚愕,有著失望,也有著意料當中的怔忡。
顧呈深深地凝視著她。
專注地端詳了她好一會後,他邁著優雅雍容的步履,如貓一樣緩緩跨入房中。信手把房門關上後,他徑直走到了視窗旁,月光下。
整個人都沐浴在銀色光芒後,顧呈回頭看著柳婧,微笑的,輕輕地說道:“白日陡然見到阿婧的女子打扮,著實駭了我的一跳……幸好阿婧的臉洗淨後,還是昔日模樣。”
他說到這裡,見到柳婧臉色白了白,不由低沉魅惑地笑道:“阿婧怎麼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柳婧低著頭,過了一會,她輕輕地問道:“你,你幫我換的裳?”
“是啊。”顧呈的聲音輕飄飄的,溫柔如水的,“馬車中你給我嚇著了,都流了很多冷汗,為了讓你睡得舒服一點,我便讓婢女準備了熱湯。你是我的未婚妻室,所以,我讓她們出去了,親自給你洗了臉抹了澡,再給了換了這裳……阿婧,這一覺睡得可舒服?”
柳婧的唇瓣嚅動了幾下,好一會,她才抬起眼皮,一雙烏漆漆的眼靜靜地看著顧呈,柳婧輕輕地說道:“阿呈……”
站在窗邊,正沐浴月光的顧呈一笑回眸,他本俊美,眸光又極魅惑,這一笑,直難描難畫,“恩?”
柳婧卻是垂著眸,她濃密的睫毛飛快地撲扇起來,直扇了好一會後,柳婧從咽中發出一聲苦笑,“你與當年,真的變了好久。”
“那是,我也覺得自己變了好多。”他將上半身慵懶地倚著窗稜,漫不經心地笑道:“不變怎麼行呢?當年你欺負我一下,我就流了好幾天淚的……那樣子怎麼行?”
柳婧聞言慢慢地抿緊了唇。
她低著頭,任由一頭青絲披洩而下,纖白的手慢慢抓緊錦被,柳婧低低問道:“你還恨我?”
“恨麼?”月光下,顧呈的臉白淨得晃人,他微微彎腰,動作極優美地用食指勾了一個空酒盅後,他重又慢慢站直,一邊玩轉著手中的酒盅,他一邊微微笑著。
只是笑著笑著,顧呈的臉慢慢轉冷。沉在黑暗中的他,有種陰鬱到了極點的俊。
一直以來,除了柳婧與他初初重逢過那幾次外,顧呈在世人面前都是高雅的,從容的,斯文的,在她面前同樣也是。他陡然間氣度大變。柳婧不由自主一凜,連呼吸聲也下意識地小了許多。
顧呈也注意到柳婧的害怕,他嘴角含著笑,眼中卻沒有笑意地看著她。壓著聲音,輕輕地說道:“阿婧,你知道那一年,你戲我欺我後,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柳婧搖了搖頭。
他現在笑容太過陰冷,柳婧有點害怕,她不想退縮示弱,便低下頭轉過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顧呈倒也不強迫她,他只是動作優雅地玩著掌心的酒盅,慵懶低沉地輕輕續道:“那一次與你遇上。原是我舉家搬遷……結果我被定下的未婚妻室三番四次戲弄。還給買到了匪盜窩裡。自己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