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繡樓。
微風輕拂,繡樓外的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鄭凝兒被禁足在繡樓內已然整整三天了。
如今,就連貼身丫鬟疊翠也無法離開繡樓半步,每日的吃食都是由鄭父指派的丫鬟僕人送來。如此一來,鄭凝兒完全與外界隔絕,根本無從得知外界的任何訊息。
此刻,鄭凝兒靜靜地站在繡樓的朱欄旁,看似欣賞著樓下的景色。樓下的花園中,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五彩斑斕,然而鄭凝兒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美景之上。她那緊皺的眉頭出賣了她此時的內心正在飽受煎熬。
“小姐,你就吃點飯吧。若是陳公子那邊得救了,看到你這般模樣,肯定會心疼不已的。” 疊翠端著飯菜柔聲勸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鄭凝兒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餓,疊翠,你讓人把飯收走吧。”
“可是小姐呀,你都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疊翠滿臉憂慮,眼角閃爍著淚光,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你不懂,我要讓父親看到我的決心。自小父親最是疼我,若我堅持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父親就會心軟答應了。” 鄭凝兒的語氣異常堅定,眼神中透著倔強,目光依舊望向遠方,彷彿在追尋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
疊翠的眼角含著淚,心疼至極,“可是,小姐……”
“你莫要再勸我了。” 鄭凝兒打斷疊翠的話,她的目光始終望著遠方,心中默默祈禱著陳海能夠平安無事,也期盼著父親能夠早日理解自己的心意。
繡樓外,微風依舊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枝頭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彷彿並不理解鄭凝兒的煩惱。
同一天的早些時候,陽光透過窗欞灑進醉意樓後院那間房的屋內,為房間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調。徐良和蔣方先後從昏迷中緩緩醒來,他們的眼眸中還帶著些許迷茫,彷彿剛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掙脫出來。
在聽完胡善功如江水滔滔般不絕於耳的詳細敘述之後,兩人這才恍然大悟,徹底明白了自己二人被救的整個過程。他們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掙扎著在床上艱難地坐起來,臉上滿是誠摯,急切地想要向陳海道謝。陳海見狀,連忙伸出雙手攔住兩人,一臉鄭重地直言道:“救你們二人的並非我,而是另有其人。” 接著,他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眼下,你們的危機並未真正解除,只有等到明日胡善功帶你們登上南下的船之後,才算是徹底安全了。”
徐良和蔣方聽完陳海的這番話,心中的感激之情愈發濃烈。他們仍舊滿懷感恩地向陳海道謝,那語氣中滿是真誠與懇切。陳海微微揚起嘴角,語氣真誠地說道:“若說道謝,也應該是我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幫忙,讓老胡將那書生帶到刑部,我現在恐怕還在刑部那陰森的大牢裡關著呢。”
胡善功在一旁豪邁地大笑一聲,“哎呀,都是自己人,謝來謝去的多見外。”
陳海的目光在徐良和蔣方身上來回掃視,緩緩說道:“老胡將兩位送到金陵是我的意思,不過以後兩位要作何打算,我不能違揹你們的意願。若是到了金陵後,兩位打算去別的地方,或者不願在陳家待著,我都是尊重兩位的選擇的。”
胡善功聽到陳海的話後,頓時急了,大聲說道:“他們以前是俺手下的兵,自然是聽俺的,現在麼,還是要聽我的,怎麼能走呢?”
陳海笑著攔住胡善功,耐心地說道:“這是他們的自由,若是願意留在陳家,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若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能強行留人。”
徐良和蔣方聽到這裡,彼此對視一眼,彷彿在用眼神交流著內心的想法。隨後,他們一同朝著陳海拱手道:“陳公子若是不嫌棄我們兄弟二人,我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