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起來了,它可沒那麼容易消滅。
徹底鬆懈下來,才覺得指腹傷口疼得厲害,她體質弱,最忌以血畫符,也是今天著急,才出此下策。
身體鬆懈下來,睏意和疲憊就像潮水一樣,熬大夜的困勁席捲而來,大腦嗡嗡的疼,姜姌一下沒站住晃了晃身體。
一隻大手摸索著抓住她的手腕,“你沒事吧?”
男人小心翼翼摟著她,語氣中透著明顯的關切和心疼,在這種事情上,他從來都幫不上忙。
姜姌實在沒有力氣開口回答這個問題,卻發現百問傘被秦時堰丟在不遠處,地上還有拖行留下的血跡。
他竟然是爬過來的。
心底突然有什麼東西裂開一條縫,一絲濃烈又炙熱的情愫從縫隙中瘋狂湧出,在它佔滿整顆心臟前,姜姌深吸了一口氣,生生壓下去,把手裡的東西塞給秦時堰。
“之前的藥有副作用,吃這個。”
家裡的小白鼠到現在還是光溜溜的,為了某人一向在意的形象,她只能二次蒐羅藥材。
說完,姜姌實在抵擋不住濃濃睏意,抵著男人胸膛就睡了過去。
“姜姌,姜姌?”
秦時堰頓時慌了,“風叔!風叔!!”
風叔的妻子回了孃家,便連夜請了醫生過來,檢查時,秦時堰全程黑著臉站在旁邊,房間溫度冷得可怕。
“這位小姐……”
醫生緩慢開口,似乎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她怎麼了?生病了?”秦時堰上前一步,難道是引雷的時候,也被雷劈了?
“不不不!”醫生連連擺手,“手指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只是,只是患者不是生病,而是過勞昏迷,身體機能陷入重度睡眠,只要充分補充睡眠就好。”
他抽了血,檢查了其他特徵,也沒見過這麼能熬的人,如果他沒猜錯,這起碼是三個大夜以上。
聽完他的解釋,秦時堰皺眉,“熬夜?”
就這麼簡單?
從前他也陪著她通宵捉鬼,沒見過她虛弱成這樣。
不知想到什麼,秦時堰握緊了掌心的葫蘆瓶,難道是為了做沒有副作用的藥?
風叔送醫生離開,秦時堰在床邊坐下。
房間再次陷入寂靜,他卻絲毫沒有前幾天那樣忐忑不安,耳邊響起清淺綿長的呼吸聲,無形中撫慰著他因為突發事故懸起的心。
如果每次見面,她能像現在這樣安靜就好了。
可惜每次都像只刺蝟,恨不得把刺全扎他身上才罷休。
忽然,秦時堰悶哼一聲。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他連忙開啟手裡的葫蘆瓶吞了一顆藥。
他跌跌撞撞準備去暗室,卻被人突然抓住手腕。
姜姌依然昏睡不醒,不知夢到了什麼,額前一層細密汗珠。
秦時堰看不到,只能聽到女人反覆呢喃的聲音,“別走,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