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瑤光“哼”了一聲,對今日之戰,他有一個新的發現,由於雙方功力相差了一大截,莊嚴正大的靈山劍法,將難以發揮它的威力,要贏得這場搏鬥,勢非借重天殘派的二睡玄紫劍法不可。於是,他暗中一提真力,按照天殘心法運轉起來。
一招,他按照石壁上刻的招式,在真力上儲蓄了一招的力道,手臂微微一顫,並未真個使出。
二招、招、三招、四招,一聲暴叱,勢如風雷迸發,他的全部真力由第五招勁射而出。
只見晶芒暴漲,勢如長虹經天,玄雲神劍的劍氣,挾山崩地塌之勢而出。
郎鴿縱橫四海,以追風掌力及截穴斷脈手法稱譽江湖由適才冷瑤光與郎原搏鬥的情形,而論,他自信十招之內,準能將冷瑤光收拾下來。
然而,他只使出了一招,就遭到冷瑤光揮劍反擊,而且這一劍之威,無與倫比,縱然是鐵打的金剛,也會被那無緊不摧的劍氣震得支離破碎,因此,他在一愕之後,立即彈身圖逃。
可惜他太過自信了,壓根兒就沒有落敗的想法,縱然他反應夠快,功力不凡,依舊慢了半分,而這半分的遲疑,竟為他帶來生不如死,抱敢終生的遺憾,實在是他始料所未及的。
他不過剛剛跳起身形,玄雲神劍的晶芒,山由他的足踝橫掃而過。
一陣錐心蝕骨的劇痛,使他真力盡洩,像狼嗅般的哀鳴劃過長空,這位橫行江湖的惡客終於吧答一聲摔了下來。
冷瑤光一劍傷敵,也為索媸解了窘困,因為在郎鴿出手攔阻的同時,鄖原也揮鞭撲了過去,莽鞭挾著凌大陸威勢,立將索媸捲入鞭影之中。
索媸也嬌叱一聲,展開了天殘絕學“雲笈七節杖法”,她那嬌小的身軀,被一截樹枝裹和風寸不透,郎原合盡渾身解數,依然對她無可奈何。
不過有一點令人難解的,是索媸像是在獨自表演,她防守得固然十分嚴密,但進攻卻沒有絲毫效力。
天殘武學,不僅別走蹊徑,詭異得令難以想像,而每出一招,無不是攻入關節要害,盡極毒辣之能,雲笈技法,更是出手必然傷人,是天殘派中最為狠毒的一種武功。
但索媸似乎心存厚道,手下留情,她攻擊的招式,大都劃空而過,距離郎原起碼還有兩尺。
郎原終究是識貨的,他知道只在碰到那截樹枝,不死也要傷殘,因此莽鞭抖得大響,總不敢過於接近,他是想以深厚的功力作持久纏鬥,只要索媸真力難繼,終將難以逃過他為毒手。
郎鴿那聲慘呼,使他們愕然停下手來,當郎原看清那滾地哀嚎之人,就是他的兄長之時,一聲虎吼,便已撲了過去。
他運指如風,替郎鴿止住了急湧而出的血水,單臂一抄,迅速將傷者挾在肋下,雙目向冷瑤光一瞪,道:“姓冷的,九嶷山跟你沒有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語音甫落,莽鞭疾振,一股你山嶽般的壓力,將冷瑤光迫得倒退五尺,在一聲慘厲的長嘯之中,他如閃電般的落荒而去。
冷瑤光無法在一時之間提足二暉玄紫劍法的前四招功力,眼睜睜瞧著郎原安然逃逸,他卻難有攔阻之力。
半晌,他浩然一嘆道:“廢掉一個九嶷無常,洛陽冷家之人,將陷於寢食難安之境了。”
索媸緩緩向他走過來,道:“大哥,你沒有什麼吧?”
冷瑤光道:“我很好,只是……唉!沒有留下他們,將會帶來無窮後患……”
索媸螓首一垂道:“那是我不好……”
冷瑤光道:“不要難過,媸兒,你並沒有什麼不對。”
“不,是因為我功力太差,才讓他們逃出手去的。”
“你那雲笈七節杖法,不是極具火候麼?能夠抵擋那名兇人,你的功力已經夠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