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懷裡掉了個頭,用滾滾的後臀對準兩母女左邊扭扭右邊扭扭,團簇簇的短尾跟著聳過來聳過去——充分表達和小主人們同心同德的忠誠意願^_^
詹事大人好笑地給了胖胖兔一巴掌……惹是生非的兔子,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胡亥立刻停下後肢表情豐富的小動作,兩隻前爪巴牢好好先生竇表舅的官衣前襟,烏溜溜的兔眼滿是無辜和善良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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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人還是年輕了些。
語言的力量,來自於說者和聽者的實力對比——同樣一句話,某些人嘴裡說出來是必須重視的威脅,另一些人口中講來就成不折不扣的笑話了;反之,亦然。
而這幾個‘稚弱’兒童中除了竇綰,都不是給嚇大的!
“汝!無禮……”少女到底閱歷淺,臨此窘境頓時失了章法,語結。
做母親的伸過臂膀,溫柔地攔住變得越來越激動的愛女:“阿朵,阿朵。稍安……勿躁。”
“‘梅園’者,匯天下名梅,為薄太皇太后所建、所愛。今孝文太后大行不足三載,諸君肆意折損,恐有‘不敬’‘不孝’之嫌。”淚痕猶在的美婦人行止婉致,一動一靜間讓人情不自禁生出不忍之心——處深宮又有宮人服侍,這幾個小孩不是皇帝的子女就是皇家近枝貴裔,不能‘壓服’,‘智取’為上。
掉轉頭面向侍從,柔和盡去,聲色俱厲:“爾等寺人宮女,未盡規勸之責,盲從妄為,該當何罪?!”侍從們驚聞,相顧而失色。
竇詹事不由一愣。貌似綿軟無害的話語,實則暗藏機鋒。‘毀壞先人遺留的愛物’是個……可大也可小的罪名。
章武侯的這位次子並不是精明人,但好歹於長安貴族圈中出生長大,自然明白這話裡有話的深意。相比較於貴婦稍前的珠淚漣漣、弱不勝衣,竇少君不禁暗暗嘀咕:這位,前後……真是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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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綰惴惴不安,偷偷拉一拉阿嬌腰帶上的珍珠囊。
“薄……太皇太后。嗯,薄?皇后之母?”一個‘薄’字,讓平度公主很自然地聯想到溫柔可親的嫡母薄皇后。
館陶翁主也被這問題難住了,有些繞不過來:“薄?莫非,二母之母?”‘皇太后’她最熟不過,就是最親愛的祖母啦!但加個‘太’字的‘太皇太后’究竟是什麼意思啊?而且,還是姓‘薄’的……猜啊,猜!
“不對!”十皇子注意力後移,胸有成竹地發表高論:“與皇后阿母同姓,又稱‘太’,應乃皇后之祖母!”
旁聽的貴婦,面色……都綠了。小佳人血色上湧,若怒放的紅梅般豔紅耀人。
“皇子,公主,翁主,”竇詹事急忙忙出頭制止,風風火火送出正確答案:“薄太皇太后者,大父之母,曾祖母也!”
“哦!”這下都明白了。
一頭汗——再由著孩子們這麼天馬行空、不著邊際地扯下去,‘不敬’和‘不孝’的罪名非坐實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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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嬌煩了,對這兩個不知從哪冒出來指手畫腳的女人徹底煩了!什麼時候開始,隨便哪個甲乙丙丁都能管到她頭上了嗎?
點一點不遠處開暗紅花的一株,館陶翁主脆生生下令:“伐之。”
“啊!”驚叫的是母女檔甲乙。
“啊?”疑問的是宮人。
陳嬌大眼一眯,懶洋洋地,拖長了聲音低低問:“宦……人?!”
片刻功夫都不用,內官們就認清了形勢。‘現官不如現管’!那位夫人看上去是很高貴,能翻出多大的浪還是未知數;而一旦惹火館陶翁主陳嬌,只消往長公主或皇太后面前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們立即倒黴!沒入掖庭,從此做牛做馬,那好歹還有條命;殺了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