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更多的人年輕人則是早就忘了當初的看法,他們滿腦子只有一件事,就是盤算自己怎麼才能保全安危。
然而讓他們絕望的是,已經距離戰爭這個詞太過久遠的京城市民已經完全喪失了生而為人的憂患意識本能,於是他們只能像是一頭頭衣冠楚楚的豬,絕望的看著海潮湧來,手足無措。
唯一鎮定的群體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淡然而悠閒地看著這一幕,然後指點著後輩安下心來。
這些老人中愚昧的一部分天然的覺得自己所住的大城經歷了數百年上千年的風雨,一切的危險都會過去的。
而有些道行的則是在知曉了城外趕來的大軍的數量的時候,眯著眼睛在自家小院子裡的那株大槐樹下來回走了一陣,然後淡定地說:“不要慌,皇子不會攻城的。”
皇子是要坐龍庭的,哪裡有把龍庭打壞的道理?
然而相對於這些人的淡定,京城的守軍則是並沒有那麼篤定。
京城守軍可能是整個大陸外表最光鮮的一群人,同樣也絕不是最能打的一群人,而最要命的是,他們卻是最難以投降的一群人。
不說別的,假如一槍不打就投了,日後戰爭平息,安穩下來的京城市民的吐沫星子就足夠淹死他們。
所以,當他們看到那群浪潮接近的時候,站在城樓上的軍官和士兵們都不約而同地後背流下汗來。
徐敬棠也在城樓上。
他作為紅羽大統領,此時沒有守在皇城之中,而是來到了外城的城牆上。
這其實已經稍微有些逾越職責範圍,然而守軍的軍官們卻是對此沒有多說什麼。
在城下,裝備整齊殺氣騰騰的羽林騎兵已經列陣完畢。
守城的軍官們偶爾低頭看一眼,總覺得這群人與其說是來和外面的人拼命的,不如說是來督軍的。
然而面無表情的徐敬棠則完全沒有心思去顧忌這群軍官的複雜想法。
他其實並不是來督軍的。
也不是來拼命的。
之所以來此,說到底其實倒是因為很想看一看那些殺來的人。
而且……
想起皇城中如今的景象,徐敬棠不禁皺了眉頭。
那些膽子比老鼠還小的太監宮娥在他出來的時候都已經鬧翻了天,幸好殺來的是皇子,他們才只是躁動而沒有做其他的事,徐敬棠甚至想著,假如外面的不是皇子,而單單是申屠沃甲,那此時的宮裡怕是人都要跑光了。
徐敬棠對此自然是心中鄙視,只不過讓他更加心緒複雜的則是就算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仍然不露面的皇帝。
沒有皇帝主持大局,底下的一群大臣如何爭吵,最後卻都沒有人敢做什麼決定。
徐敬棠覺得這真的很荒唐,他不禁想假如此時皇帝陛下能出來說幾句話,只需要幾句話,整個紛亂躁動的京城就可以輕易地平靜下來。
甚至雖然這群人已經打到了這裡,但是假如皇帝肯露面,假如他能有當初那個勵精圖治的帝王的哪怕只有五六分的智慧和決斷力,想要反敗為勝也並不一定是難事。
可是……
他看了眼摘星樓的方向,那裡沒有任何動靜。
那位皇帝陛下就坐在雲端,冷靜的俯瞰著這一切,毫無所動。
就算是朝廷老臣聯名上書,後來甚至一起跪倒在摘星樓下,皇帝仍然保持冷漠。
徐敬棠有一種很清晰的感覺,就是這位皇帝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了,最關鍵的是,他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再將天下放在眼中以及心裡。
他不在乎外面的情況如何,有多糟糕,甚至不在乎輸贏,這讓徐敬棠有了一種身為螻蟻的悲涼感。
他甚至覺得,在如今這位陛下眼中,恐怕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