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大門正對著戲臺子,不遠不近的,視線剛剛好。
春桃,春禾安好了位置,再擺好了茶水,糖糕,花生,瓜子,衛長蕖這才去花廳請江老爺子,吳氏,馮氏他們來看戲。
李安已經劈好了一大堆柴火,這大過年的,就算是長工也得放假休息吧,衛長蕖便吩咐春桃去將李安也請來,反正家裡也每個中年男子,正好讓李安陪著江雲貴,年江說說話。
衛長蕖是不喜歡聽那些咿咿呀呀的腔調,但是見吳氏,馮氏,江氏三人都滿臉興奮,她不便攪了眾人的興致,便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陪著。
眾人都坐好之後,便聽得戲臺上一聲鑼響,緊接著臺上的青衣小生和白衣花旦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看了小段,衛長蕖總算是弄明白了。
這出戏講的是一個富家公子追求一個窮家小姐的愛情故事,就像皇太子念上平民女,搞得跟她前世看過的狗血劇一樣,這大過年的,不演八星報喜,不演財神登門,倒是演這些風花雪月的愛情戲劇,不知道凌璟是誠心氣她的,還是故意整她的。
看了一小段,衛長蕖覺得無聊至極,便轉目看向江氏,馮氏她們。
只見江氏,馮氏兩個女人看得極為入神,當演到那富家公子與那窮家小姐發生矛盾之時,只見江氏,馮氏臉上的神色都動容了。
衛長蕖再瞧瞧吳氏,江老爺子,江雲貴,江孝軍,在場除了她之外,其餘的人全都入戲了。
想來是這窮山村,有的人一輩子也看不上一齣戲,所以才對戲如此入迷。
衛長蕖見人人入迷,只得很無力的撤回了視線,從身旁抓起一把瓜子嗑起來。
那咿咿呀呀的唱腔聲傳開,再伴隨著敲鑼打鼓的聲音,不多時,十里村的人都知道新宅院正在唱戲呢。
才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周圍鄰舍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趕來了新宅院看戲。
衛長蕖見男女老少全往院子裡擠,便吩咐春桃,春禾去提些椅子,凳子出來。
正堂裡暖和,不多時就擠滿了人。
見正堂裡站不下了,其餘的人便蹲在院子裡看,一個兩個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衛長蕖又吩咐春禾去端了些瓜子,花生出來發給大傢伙吃,看戲的村民得瓜子,花生吃,一個兩個都笑眯眯的。
這時候,新宅園的圍牆外,正有四個女人磨磨唧唧的。
這四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老衛家的萬氏,姚氏,衛長燕,姚曉芸,那唱腔調傳進老衛家,萬氏,姚氏幾人就坐不住了。
特別是萬氏,這老女人一輩子都想著做官太太,天天聽大戲,到頭來,官太太沒做成,活了大半輩子,連一場戲也沒聽過,這聽見新宅院的唱戲腔子,心裡早讒眼得跟貓抓似的。
大冷的天,寒風呼呼的刮,四個女人身上都只披了一件破襖子。
襖子穿舊了,洗多次了,塞在裡面的棉花早搪塞成了一堆,根本就不保暖,一陣寒風颳過,只見四個女人畏手畏腳的朝門口走來。
“娘啊,你說咱們要是進院子去,會不會被那賤丫頭給趕出來喲,”見姚氏拉著萬氏的膀子,擔心問道。
萬氏不喜聽姚氏的話,颳了她一眼:“老孃咋說也是那賤丫頭的阿婆,我看那賤丫頭敢將老孃趕出來。”
“娘吶,你可忘記了,那賤丫頭髮起狠來,可是六親不認吶,”姚氏冷得縮了縮脖子。
她是被衛長蕖收拾怕了,想起衛長蕖那冰寒的眼神,那六親不認的狠勁兒,她就感覺到後背是涼颼颼的。
聽了姚氏的話,衛長燕,姚曉芸姑嫂倆同樣是縮手縮腳的。
衛長蕖那賤丫頭可是將二姑丈都送進了縣衙大牢,若是惹惱了那賤丫頭,那賤丫頭會不會一怒之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