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著瑞親王府竟然敢抗旨不尊,就感覺自己的皇權受到了挑釁一般,心中極度不暢快。
崇帝冰涼如水的話音在頭頂上響起,高九立即停止了磕頭,揚起一片淤青的額頭,望著龍案前的崇帝,道:“皇上,老奴前去瑞親王府宣讀聖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璟世子與娉婷郡主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可是無論奴才如何說辭,瑞親王府的人總是藉故不肯接旨,甚至,瑞王妃還請出了先皇留下的錦柬。”
“先皇的錦柬?”崇帝盯著高九,雙眼眯得更狹窄,眼神裡隱隱透出幾分危險之意。
先皇留了遺柬,這件事情,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想罷,崇帝便冷冷一笑。哼,先皇對他那位好皇兄還真是榮寵啊,竟然還秘密留了錦柬。
高九伺候崇帝多年,多少是瞭解崇帝性情,脾性。
比如此時,崇帝微眯著雙眼,他便知道,崇帝此時應是極為惱怒,卻又極力壓抑著。
知曉崇帝此刻極為惱怒,高九趕緊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他害怕萬一某個字說錯了,便直接丟了腦袋。
崇帝見高九閉口不言,微眯著雙眼,兩道冷酷的視線落在高九的脊背上,“接著往下說。”神冰冷,凍得高九忍不住想打哆嗦。
冰冷刺骨的話音在頭頂上響起,高九硬著頭皮,揣摩著崇帝的心意,開口慢慢道:“回皇上,那錦柬確實是先皇留下的,上面還有先帝的印章,奴才已經確認過了。”
“先皇有令,璟世子此生所娶之人,必須乃是璟世子自己親自所選,其餘人不得插手璟世子的婚事,奴才見是先帝的遺令,不敢違抗,是以,這才原封不動的帶著聖旨回宮覆命。”
高九小心謹慎將話說完,然後略抬起眉看了崇帝一眼,膽戰心驚的觀察著崇帝的臉色。
深怕自己剛才沒說好,崇帝一時龍顏震怒。
意外的是,高九硬著頭皮等了許久,卻未見著崇帝龍顏大怒。
崇帝未龍顏大怒,卻也未吩咐高九起身,自己眯著雙眼,緊蹙著眉頭,端坐在龍案前想事情。
先帝如此寵愛他那位好皇兄,當真只留了這麼一道簡單的錦柬嗎?
高九跪在龍案前,膽顫心驚的觀察著崇帝的臉色,見崇帝凝著眉頭,臉色十分陰沉,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直到高九雙腿都跪軟了,崇帝才轉動了一下眼眸,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吩咐道:“起來吧。”
高九當即謝恩,僵著雙腿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時候,崇帝左側的帷幕無風自動,輕浮一下,帷幕浮動的幅度極小,幾乎微不可見。
崇帝眼角餘光一掃,將那細小的浮動收入了眼底。
瞬而看向高九,吩咐道:“都先退下,沒有朕的許諾,不準放任何人進來。”
高九剛站起身子,雙腿還在發麻,但聽見崇帝的吩咐,不敢有所耽擱,趕緊應聲,再對著一旁的幾個小太監,小宮女使了眼色,瞬時之間,全都退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剛安靜下來,便見一襲黑衣,黑紗蒙面的鬼面自帷幕後走了出來,然後快步走到崇帝的龍案前。
“屬下見過主子。”鬼面單膝下跪,恭敬向坐上的崇帝行禮。
“嗯,起身吧。”崇帝挑著一雙陰狠的眼眸,視線落在鬼面的身上,聲無起伏道。
待鬼面站起身子,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又問道:“竇威近來可有任何動靜?”
“回稟主子,竇威近來未曾有過太的動靜。”鬼面立即回道,想了想,又補充了幾句:“只不過,依屬下探查到的情況,竇府私下訓練了大批暗衛,死士。”
鬼面話音落下,崇帝聽得微眯起雙眼。
但凡世族大家,皆會有那麼幾十名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