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以及怎樣加工亞麻和粟很感興趣。她是那座小城市博物館、劇院和聾啞人學校等的董事會成員。當然,他們並不像那些社會顯貴們。看看他們的隨身裝備(他身著蘇格蘭獵人穿的淺色斜紋軟呢服,而她戴著一頂時髦的太陽帽),這兩隻來自美國的灰色小鳥互相關愛著對方。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手拉著手坐在一起,但她也會經常用她滿是皺紋的手握著我的手,萊恩也會像父親一樣拍拍我的後背。當他們其中一人讓對方生氣時,他們會瞪著眼睛或者搖頭來回應對方的愚蠢。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們倆又會拉起手來,或者撫摸對方凹陷的臉頰。萊恩難以忍受這個季節的氣候和灰塵,他總是在發出某種噪音,但索尼亞會默默地遞給他一塊手帕,她的照顧似乎成了像呼吸一樣平常的事情。這種情景,瑪格麗特,太吸引人了,我在想象著等我們成為老人時的樣子。
他們問我關於你和牛津大學的事,後來我們又談到了探險和對未來的假設。他們滿懷熱情地聽我講阿託姆…哈杜的故事,甚至讓我背誦了一兩段詩文給他們聽。“哦,你一定要讀一下最令人作嘔的那段詩。”索尼亞懇求我,萊恩也有同樣的想法,他打了個噴嚏。“請讀吧,不要折磨我們敏感的神經了。”剛開始,我給他們誦讀你最喜歡的第三十五首四行詩(“她將屬於我”),但當我讀到結尾部分時,這位可愛嬌小的女士卻看起來面無表情:“是這樣嗎?真的嗎?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肯定還有比這更刺激的吧?”“肯定是斯堪的納維亞人,”萊恩在一旁附和著,“你的阿託姆…哈杜是路德教會的會員嗎?”“很好,那麼,”我說,“讓我們再聽聽第五十七首:從沉睡中被喚醒,頸部皮褶能夠膨脹的眼鏡蛇。”在聽完更加舒緩的誦讀之後(爵士樂隊正在休息,而且一些更年輕的女士們似乎在朝我們這個方向看,而且她們的耳朵也慢慢地靠了過來),古代人僅僅讓他們伸出了下嘴唇並且不斷地搖頭,兩個人的姿勢完全相同。“是——的,”萊恩說,他仍帶著懷疑的表情,“我猜也許有人會覺得有點無趣,我說的是蛇的樣子,但當你描述這個人的時候,我想象得到更多的東西。”“那好吧,我再讀讀第四十八首。”接著我的身體斜靠向他們並低聲說,因為這時屋子裡其它的用餐者已經完全停止了說話。現在索尼亞已經信服了,她的手觸控著嘴唇,萊恩也在安靜地點頭。“哦,我的天啊,哦,是的。”索尼亞感嘆道,“你一定會找到這個傢伙的古墓!他太迷人了!”“明天在咱們屋裡我要給你背誦這首詩。”老頭兒說。索尼亞同意了:“請一定為我們寫下來,我是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個詩歌俱樂部的會員,其他女會員一定會認為我能夠發現這些真的是太聰明瞭。”我向他們保證,在他們下船之前贈送他們一本《古埃及的慾望與欺騙》的副本,他們對於這樣一份禮物感到既高興又激動。我還邀請他們去底比斯和帝王谷和我一起探險,而他們也邀請我到明尼阿波利斯的家中做客,在一個以印第安人命名的湖附近的房子裡度過整個夏天。
埃及考古學家 十九(3)
我們吃了羔羊肉和蒸粗麥粉,還品嚐了味道不錯的紅葡萄酒,甜點過後(當地一種很粘的加蜂蜜、芝麻和橙花水的油酥面餡餅),索尼亞遞給萊恩一塊乾淨的手帕,等他擤完鼻涕後,她問:“我們要向我們的新朋友提出來嗎?”萊恩回答說:“當然,我想拉爾夫一定會抓住機會的。另外,我想見見那個老色鬼。”而後,索尼亞轉身面對我,拍了拍我的手背,她用淘氣的笑容盯著我看,親切地問我是否想知道阿託姆…哈杜的更多的事情,或者怎樣才能找到他,甚至於馬上就想知道他在哪裡。
哦,太不幸了,我原本還傷心地認為他們只是平凡之人,我真是太愚蠢了。“你們知道這樣的資訊?”我問,儘可能地掩蓋我的驚異之情。
“也許是的。”索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