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又是一道男音,聲音清越和煦比之先前的男音好聽多了,想來就是那男修口中的樓師叔。
“這裡設定了法陣?怎會這樣……到底是何人所為?”
“我們琉空島雖精通法陣,可這個法陣我暫時還破不了,只能開啟一個縫隙將你們帶進天池。至於別的門派,如果沒有元嬰修士帶隊,怕是會被困在山下。”那位韓師叔淡淡的說著,和煦的嗓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很容易就讓他們一行的弟子冷靜了下來。
“如果他們一直不來,那今年這三株血蓮豈不是都是我們琉空島的麼?”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恰恰道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
清寒澄澈的天池之上漂浮著三朵含苞待放的八重玉血蓮,那血紅的顏色猶如鮮血一般豔麗,妍麗嫋娜之美又勝卻無數靈花,不愧是隻生於崑山之巔的奇花,百年才得一遇的仙葩。
此時未至子時,空氣中已經隱隱有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那是八重玉血蓮獨有的芬芳。
“不,他們來了。”那位韓師叔淡淡的說著,突然側首看向了立在天池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崑山之巔的茫茫雲霧之中,那女修一身碧色的衣衫是無盡雪色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而她身旁的藍衣男修則很是有些古怪。那一瞬間,若不是這女修不慎暴露了他們二人的行藏,恐怕他還未必能發現他。
此人的修為怕是遠勝於他。
“二位道友藏身在此是何目的。”樓師叔淡然的說著,沉靜的話語安撫下了驚慌門下的弟子。
白色的身影向前走了幾步,這下子便越發靠近了那兩人。
隔著茫茫的雲霧,以葉若的修為並不能看清面前之人的形容,可待到他走近了,那張面孔在飄渺的霧氣之中慢慢的清晰,卻同時讓她掉入了一個無法脫離的夢魘之中。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居然出現在面前,激動,喜悅,痛苦,懊悔,怨恨,無數的情感糾纏在一起,但此時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不願深思,也不願懷疑,無盡的思念化作了行動。
“阿旭,你還活著。”這一刻她的眼睛只能看見面前這個人,其他人只是蒼白的佈景。什麼穿越,什麼妖修,什麼心魔,她統統都不在意了,只關心面前的這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
絕色的女修突然衝了過來,淒厲的呼喚讓人心底隱隱生出一絲憐憫,這一聲“阿旭”更是令樓煦震驚非常,驚疑之下竟是遲疑了片刻,讓她抓住了機會摟住了他的腰。
“阿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不要恨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為什麼你不相信我。你讓我死,我可以去死……可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丟下去。我以為你死了……還好你沒有死,真好……”凌亂的話語前言不搭後語,那瘋狂的情感更是讓人無措,到了最後,她這個始作俑者竟是哭了,頭埋在他的懷裡,晶瑩的淚滑過臉頰溼透了他的衣衫,熾熱卻又矛盾的冰寒。
崑山之巔寒冷的空氣中,那灼熱的淚水很快就失去了溫度,潮溼的前襟冰冷又刺人,讓樓煦陡然驚醒:“這位道友,你怕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阿旭,阿旭,阿旭……”她什麼都聽不見,只會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
“師叔,您是在哪惹到這女修的。”
“我們這麼多人,這女修就瞧中了師叔,呵呵……
“師叔等著,弟子這就來救您。”
“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攪師叔了吧。”
“呵呵,說不定師叔……”
看見自家師叔無端惹來了一朵絢爛的桃花,琉空島其餘弟子暗笑,並不急著去給他解圍,故意圍觀一會才慢悠悠走了上去。話語中帶著的挪揄的味道很是明顯,面對這位溫和的師叔,他們並不敬畏,偶爾開個小玩笑也無傷大雅。
“好了,不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