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最終下了決心。
微蹙的清雋眉宇舒展了開來,他忽然向前走了幾步,定定的注視著夙夜,並不看他懷中的那人。一雙黑眸亮若星辰,眼中眸光清明,唇邊噙著一抹溫潤的笑容:“多謝前輩除去此人。先前此人在山腳設下法陣阻擋八大門派的弟子上山。我們琉空島修士因門派之故,暫破山下陣法,得以安全登上崑山之巔。如今也不知另外六個門派情況如何,接下來的事還需仰仗前輩。”
一襲勝雪白衣,那溫和的眸光似是浸染在春水裡,讓人一看便覺如沐春風一樣舒服。挺身姿筆直的立在寒風中,如松如竹,清華高潔。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葉若眼角的餘光瞧見了這張熟悉的面孔,眼底的光彩慢慢暗了下去。他果真不是阿旭。貌似氣質高雅的梅竹,行事卻如此圓滑世故。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是她記憶中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的男生。形似而神不似,他們不過就是生了同一張臉。
心中不停的否認著,也明知眼前之人不是那人,可她的視線卻緊緊的黏在了那張面孔上,專注的端詳著那熟悉的眉眼,試圖從他的身上找出他的影子來。
埋藏在記憶中的血色又一次翻了出來,結痂的傷口再次撕開一道傷痕。葉若緊緊的咬住唇瓣,愣愣的看著,心口鈍鈍的疼。
夙夜淡淡的瞧了樓煦一眼,面上冷淡的神色稍斂,不明意味的笑了一笑:“哦?我們八大門派同氣連枝,師侄又何須如此謙遜。今晚我殺了這惡徒,孫巫城不日就會前往上雲宗興師問罪。”
樓煦眼皮一跳,暗道不好。
誰料,夙夜頓了頓,又道:“不過,此事與師侄一行人並無關係,你們儘可安心回琉空島。至於這三朵玉血蓮,若子時之時其他六大門派還未趕赴天池,那麼上雲宗得一,你們琉空島得二。不知師侄意下如何。”
對上夙夜晦暗的眸光,樓煦心口一跳,不過面上倒未流露半分。俊秀的面孔上依舊掛著一抹和煦的微笑,頷首以對:“多謝前輩的好意。我們琉空島才八名修士,一朵玉血蓮便可。”無功不受祿,平白拿了大頭怕是不好。
兩兩相看,皆是一張笑盈盈的虛假面孔。
良久,夙夜率先收回了目光。垂下眸子卻瞧見她直愣愣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還是那名白衣男修笑盈盈的面孔。
他的面色一沉,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捏著她柔滑的下顎,強硬的將她的腦袋偏了過來。然後,輕柔的把她的長髮挽成一個鬆鬆的髻,插上了那支桃花簪,口中卻淡淡道:“既然師侄如此堅持,那我們上雲宗便得二。”
語氣冷了幾分,也少了幾分耐性。
樓煦雖不知其中緣由,但也懂得看人眼色,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道過一聲謝之後便回到了門中弟子的身邊。
無關緊要的人已經走了。夙夜冷哼一聲,突然冷笑道:“你喜歡他?”
葉若悚然一驚,慌亂的收回瞭望著樓煦背影的目光,卻毫無準備的對上了他冷冽的眸光。一下子便慌了,惶惶不知所措。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夙夜知道“顏語卿”在意那個人。
面色慘白的倚靠在夙夜的懷裡,她還未說話,便又聽見耳畔傳來了他輕不可聞的低語:“你在怕我,你怎麼會是顏語卿。”
已經被發現了麼?
他知道她不是顏語卿了?!
這一瞬間,她只覺呼吸已經停止,心臟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著,好似馬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