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更換路線。”
這女人一臉雀斑,眼睛狹長,嘴唇寬厚,下巴有幾道疤痕,竟是一位後天五層的武人。
她見方夭長相乖巧水靈靈,軟糯可愛。
這才有了說話的興致。
“按理說。”
“迎親隊伍出發前,都會遣人在迎親送親的必經之路上檢視,若有出殯,改變路線,免得大家都晦氣。”雀斑女子笑吟吟瞥了眼方夭,說道:“可惜啊,這一條主街大道,無論如何也避讓不開的……閆家的小姐出嫁,一生就這麼一次坐上花轎子,怎麼可能走一些衚衕小道,且瞧著,閆家那邊遣人過去驅趕了。”
方夭和方蓁蓁對視一眼:“那也太欺負人啦。”
“世道如此,徒之奈何。”
雀斑女子搖頭失笑,瞥了眼面色沉靜的方鴻,忽地一怔,有點面熟,又仔細端詳一眼,頓時認出方鴻乃是飛雲書院的一位學子。
她上次路過飛雲書院的門口。
見過方鴻與好幾位學子有說有笑的樣子。
眾所周知,書院學子,年齡通常比較大。
多數都是三四十歲的武人……
甚至還有鬢髮微白的老者……
二十歲左右,年紀輕輕的學子,算是相當罕見了。
正想著。
她面色微微一怔,望著那送親隊伍與送葬隊伍在街上相遇。
“咦,竟是閆家的族老,閆秀才親自出面……”
“閆秀才低頭彎腰,問好?”
“那走在前面抬棺的老者是何人?”
雀斑女子一臉震驚,瞪著眼睛,屏住呼吸。
她無法理解。
她覺得裘府的少爺結親,閆家小姐出嫁,乃是縣城最高水準的婚禮。
想必婚事的場面,盛大隆重,來往賓客個個都是大人物。
接親送親的流程,亦是至關重要的婚事禮節,不可疏忽,不可出錯,否則雙方都是顏面無光。
然而……
送親隊伍避讓,撒錢……看起來閆家族老好像在低頭告罪?
方蓁蓁小聲道:“看來,閆家人也挺講道理的嘛。”
雀斑女人:“……”
她訥訥無言,扭頭走了,還有十幾家鋪子需要收租。
誰人結親,誰人葬禮,她不感興趣。
寬敞的街道上,隨著送親隊伍與送葬隊伍遠去,又恢復平日裡人來人往的熱鬧喧囂。
……
黃昏已過。
夜色漸濃。
天上下起了大雪。
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巷子裡邊的小院,樹葉凋零,樹枝幹枯,似掛上銀裝素裹,一片片無暇雪花壓著枝頭。
“下雪了。”
方鴻推開主廂房的窗戶。
站在屋內,望著外面,眼前一片白茫茫……整個飛雲縣籠罩在漫天雪花之下,風停了,雲朵飄來,天地間寧靜悠遠,好似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響。
一道道透明色真氣射出。
他催動真氣凌空一卷,掃了掃房簷上面的堆雪,避免積雪砸到夭兒蓁蓁身上。
接著。
心念一動。
十九道真氣匯成一股洪流,如小河橫亙院內,潺潺汨汨。
方鴻吸口氣:“真氣量還是太少了。”
經過一整天打磨。
第二十道真氣也快了,一點點塑造成型,遊走於筋骨皮膜與血肉之中,彷如織絲構成的滾燙氣流,醞釀著超乎想象的巨大威力。
要知道。
初晉真氣之境的武人,標配的九道真氣,都需要幾年時間才能積攢出。
像裘縣令,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