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想翻身,想不捱揍,只能押在春季大聯考!
今晚尉茂住到了尉景家,只要尉景偷懶打瞌睡,尉茂就敲銅盆,既讓夥伴清醒,也震散自己的睏意。
尉蓁家,姑母每逢天氣不好,心情就格外低落。今晚姑母果然過來了,尉蓁捲起書準備又一次聽姑母絮叨,誰知姑母難為情而笑。
“阿蓁,我想通了,答應嫁去洛陽。是你讓我想通的。”
“你這麼愛讀書,家裡這麼鬧騰,你還是擠出時間背書,我真羞愧。所以我不能再自暴自棄了,不然會拽著你、拽上整個家讓別人看笑話。”
“以後你要堅持讀,好好讀,我聽人說書讀的越多心越寬廣,就不會像我一樣,被一個人、被一件事困住這麼久。還有件事,我跟你祖父、祖母都說好了,我的傷心絕不能讓你經歷!以後你想嫁誰就嫁誰,只要那人不是個混賬無賴就行。不耽誤你了,快看書吧。”
北城的奚府。
奚驕面前攤著只寫了幾字的家信,他想延遲去洛陽,怎麼跟父親陳述原因呢?
如實說他這次又沒考好,甚至沒比上次多答出來幾道?如實說他輸給一人後,越來越不甘心?他要是輸著離開,遺憾不是永遠留在平城,而是永遠刻在這個年紀,往後他補不回來了。
父親給他取名為“驕”,就是讓他文武雙驕,恣意驕悍。結果遇到的第一個對手,就跟怎麼都贏不過她似的。
哼!不能損自己志氣,漲她威風。今天沒考好,還有明天的大聯考!對,趕緊溫習功課,先考進前九名,重拾信心。
星月驅散濁雲,黎明接替倦夜。
三月十四,平城小學的首次大聯考即將開始。
尉窈來得夠早了,大考場竟已經有幾十個學童,她不驚訝曲融比她還早,只驚訝尉茂、尉景也比她早。
景同門心真大啊,趴在案上睡回籠覺呢。
尉茂跟她說:“昨天館裡把草棚撤了,全澆透了。”
“撤了挺好,亮堂,反正不會再下雨了。”
雨是不會再下,地面積水的地方尚沒打掃乾淨。館奴、苦工還是全在考場範圍裡,一個拿著大掃帚的苦力打量尉窈好幾眼,認出來後問:“啊呀,你是池楊巷尉夫子家的女郎吧?”
尉窈知道對方是鄰居,看來池楊巷來此做工的不少。她揖禮應“是”,溫言勸:“阿伯小聲些,莫把我同門吵醒。”
“好好好。我知道了,尉女郎,你好好考,一定要再考第一啊。”
“謝阿伯吉言。”
曲融嫌惡不已,隔老遠他都聞到苦力一身的臭味,看來住在池楊巷的人不是一般窮。他曾經對尉夫子很是崇敬,這一刻,崇敬全無,至於尉窈,杜夫子說得對,她的將來,沒有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