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淨了手,看看此時離晚飯時間也還有差不多一個半時辰,自己又不用操心晚飯的事,她跟李青荷說了一聲到王大娘家去,卻帶著入畫上了後山。
新宅的屋子是建好了,但前面的庭園卻還得江凌花心思去佈置。她早在設計園林的時候,就掂記著山上的怪石了。挑上幾塊好看的叫人搬到新宅去,在池塘邊做一些假山,這樣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庭園才是真的漂亮。而她上山之所以要跟李青荷撒謊,是怕她想起上次摔下山崖的事,對山有陰影,不讓自己去。
換了一身粗布窄袖的裙子,喚了小花,帶著入畫,江凌悠哉遊哉地上了山。此時正是下午兩…鐘的光景,但山上樹木蔥籠,又有涼風習習,並不見得如何炎熱。江凌一路走一路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入畫聊著閒天,一面指著自己想要的石塊讓入畫記下,好到時讓村裡人或佃農來搬運。不知不覺間,竟然到了她上次摔下山崖的地方。
看著山崖下茂盛的樹木,想起那晚與秦憶在一起共度的時光,對秦憶的思念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了江凌的心頭。秦憶剛走的時候她沒覺得,可過了這幾天,卻感覺心裡空落落地起來。她忽然無比地想念秦憶那堅實的臂膀,想念他溫暖的懷抱。誠然,現在有了陸文遠夫婦的支援,她的背脊挺直了很多,零陵也沒多少人敢欺負她了。但這世界上,能讓她隨意地哭、隨意地笑,隨意撒潑裝痴的,似乎只有那個溫暖的懷抱。
“轟隆隆……”一聲巨響和一聲慘叫聲,把江凌從思念中驚醒。入畫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了一眼,朝著聲音的方向飛掠而去。
剛才上山來時,她們便聽到有人伐木的聲音,當時也不以為意。這山上樹木蔥鬱,也沒有是誰家的一說。村裡人只要想修房子的,就會到這山上伐上幾棵,扔在那裡放幹了,再削了枝丫和樹皮,叫人來抬下山去。可剛才大樹倒下的聲音伴著慘叫,卻讓江凌與入畫的心都提了起來——這顯然是伐樹的人沒有經驗,沒有估計到樹倒下來的方向,被樹砸到了。
跑到那裡,兩人都吸了一口冷氣。被大樹砸到的,竟然是一對青年夫妻。男的被壓在樹下,人事不知,也不知是死是活;而女的則被砸中了腿,剛才那一聲慘叫顯然是她發出來的,大概痛極,她已處於半暈迷狀態。
“趕緊的,把大樹搬開。”江凌此時倒是出奇的冷靜,跟入畫一人一頭,把壓著他們的那棵樹挪了個地方。兩人都有武功,抬一棵樹倒還不是很吃力。而且讓她們慶幸的是,這棵樹並不大,也就十歲小孩子雙手合抱的樣子,也許那位被壓在下面的男人還有救。
搬開了樹,入畫迅速地摸了一下那青年男子的脈搏,皺眉對江凌道:“脈象很微弱,腹肺傷得很嚴重,估計很難救活。”
而江凌此時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將瓶裡的水倒在那女子血肉模糊的腿上,又扶起她的頭,給她灌了兩口。然後一刻也沒耽擱,飛掠到男子身邊,將剩下的水全給他灌了下去。自從知道這濃縮的空間水能救人,她就做了好幾瓶,放在空間裡。不過她倒祈禱不必用到這些空間水,誰也不願意出事不是?卻不想今天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遇上兩起這樣的事情。真希望眼前的這兩人也能像肖子琴一般那麼幸運,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入畫這些天跟著江凌,無論江凌有什麼樣的奇怪舉動,她都當成沒看見,從來不會不知輕重地亂打聽,更不會說出來讓別人知道,這讓江凌極為滿意。此時見江凌喂這兩人喝水,她輕呼一聲:“姑娘慢著點,留些水讓他們把這藥給服下。”說完,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
此時也沒碗和勺子,而那藥丸都是蜜練的,極難融於水。實在無法,江凌只得嚼碎了放回瓷瓶裡去,慢慢給他們喂下去。救命要緊,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藥渣雖然會沉底,但能喂進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