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太弱智!”寒甜馨攪動著手中的銀勺,銀亮亮的小勺碰在了瓷白的杯沿上,發出“叮咚”的脆響。但她沒想到,葉寞瀟會給她來了句那麼彪悍的話,虧著沒喝咖啡,如果喝下去了,這口鐵定落在她的衣服上。
“我才不管你愛不愛呢!我要說的重點是,你真的讓他白嫖了一晚上!
”事實證明,葉寞瀟和她這種滿腦子只有《黛玉葬花》這樣悲情、傷感,夾雜著點小清新、小浪漫的場景的構造是不同的。如果這一局已經把你震出,那下一句,還是直接忽略跳過或者裝聾子好了,不然真會心臟受不了。
她繼續說這彪悍的宣言,載滿了種種恨鐵不成鋼的情感——“你這算什麼,一沒當牛,二沒做馬,便宜全讓他給佔了,你還毀壞證據,不能上告!
怎麼說你都至少把他丫給嫖回來,撈點利息吧,現在……現在你讓我怎麼說你,太跌份了!”
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啊!
這個寒甜馨,還敢說她被人白吃。她白吃好歹也吃回來了,可她呢,白吃,還白送,連同感情一起賠上了,真替她不值啊!
本以為她後反唇相譏,可出乎意料的是,寒甜馨竟然沉默了。
她低著頭,柔順的捲髮垂在頰邊,隨著空調風浮動。支著臉頰,她若有所思的凝視著杯中苦澀的棕黑色液體,手中的銀勺不時攪動,機械的似乎只會重複這一個動作。看著她,葉寞瀟想,或許此刻她把甜心杯子裡的東西都喝光了,她也只會重複著這樣一個動作吧!
看似如此嫻靜優雅,彷彿一幅令人讚不絕口的畫卷,帶著淡淡的憂傷的展示在眾人面前。又讓葉寞瀟想到了張小嫻的詞句,有種錯覺,寒甜馨不該坐在自己面前,而應該或做一本書,在她手中,配合著午後的陽光,讓她翻閱,落淚,莞爾……
驀然間她有種又看見大學時的感觸,兩人並肩讀著那些言情小說的蒼白辭藻,也能愴然淚下,或是隨著主人公的感情故事而勾起唇角。但那些故事都沒有什麼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而她們的大學生活,或者準確點說是她們大一的生活,足夠起伏,卻也令她們彼此更瞭解,感情更堅定。“甜心……”望著許久不語的她,葉寞瀟最終還是心軟了,出聲喚她,可甜心只是低眉淺笑,嘴角勾起弧度,彎彎的,透著股子蒼涼的甜美。彷彿一幅潑墨渲染後再被用濃重的油彩顏料描繪、上色的,中西方並存的油畫。
“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瀟瀟,你說得對!”寒甜馨打斷了葉寞瀟的話,隨口接道:“我的確沒有像你一樣的勇氣,但我們一樣不敢面對過去,不是嗎?你打算忘掉,而我……只能在一次次無望的觸碰後,拿滿身厲刺刺傷他,在離開他。”
明明……明明她還很愛他,可她就是不能告訴他,那是她的驕傲與尊嚴。
“我可以付出身體、感情,但絕不可以在為他付出我的尊嚴。”抬起頭,她滿眼倦意中藏匿著一縷悽清,淡淡的笑容凸顯著她甜美與魅惑的氣質,卻讓葉寞瀟有種想要落淚的心痛感。她說,“瀟瀟,我以為你最懂我,現在的你,還懂嗎?”
沉默,她們再度陷入那種冰冷的氛圍裡,可寒甜馨的眸子沒有一刻離開過死黨的臉,她看得懂那種變化,漸漸的彷彿融入了她們彼此生命的變化。許久,葉寞瀟仰起頭,直視著她的眸,眼底透著隱藏的鋒芒。她堅定的回應著,雖然聲音很輕,但足夠讓甜心觸動。
——“我明白,甜心!”
她明白嗎?是的,她應該會明白,因為葉寞瀟所盡力的永遠比她和林冉的更苦痛。那是一道永但的傷口,需要有人溫撫,都不一定能夠徹底融化冰冷、治癒那被凍壞的傷口。
陸熾呢,他可以嗎?
搖了搖頭,寒甜馨決定不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