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寧起得很早,小院裡的青石板上還殘留著一些水漬,不是雨水,而是小院裡的青石板縫裡長出的那些倔強的青草,毫不客氣的將身上的水珠扔在青石板上。
空氣中也還殘留著一絲寒氣,寒氣有形,是霧的形狀,東邊已經有一絲紅紅的陽光直直射向西邊,也在慢慢驅散空中的霧。
這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希望,或許在新的一天,陽光照著的百姓又有了新的希望,都說眼光是最公平的,會照在每一個人身上,其實也不盡然,有些地方,陽光依舊是照不到的。
安寧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天上飄著的白雲,人人都在羨慕白雲的自由自在,但誰又懂它漂流半生,無一處棲身之所呢!
走出小院,外邊靜悄悄的,青石鋪就的路上有些溼潤,而這溼潤的路上還站著一個人,依舊是一身黑色錦衣,永遠都是左手握著一把劍。
安寧笑了笑,主動上前牽著她的手,輕聲說道:“走吧,”想了想又說道:“你不應該起這麼早的,今日其實沒什麼事!”
南宮諺看了看前方,輕聲說道:“王爺昨日說讓我也去聽聽,算是代父親參加吧!”
安寧點點頭,“也是,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不過你應該去,只是今日可能有些無聊!”
南宮諺沒有說話,只是側頭看了一眼安寧,就將頭低下了,可能是還想說什麼,但是前方還站著一個人,是世子蕭凌鋒,可能是看到了安寧兩人,所以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還帶著笑意。
對,還是那種姨母笑,安寧是無所謂的,或許在安寧看來,江湖兒女,就應該不拘小節,但南宮諺不一樣,她始終是一個大小姐,或許跟安寧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無所謂,但有外人的時候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安寧內心就只有一句話,‘沒眼力見’對,說的就是蕭凌鋒,不過蕭凌鋒身後還有一個人,不過她沒有往安寧這邊看,或許是不好意思往這邊看,又或許是有些氣惱安寧昨天說的話,所以此時的王月茹只是靜靜地看著腳下的青石板,好像青石板上畫著一張藏寶圖。
安寧率先開口:“這是怎麼了?都要一起去嗎?”
蕭凌鋒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寧,隨即又朝南宮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轉身說道:“先去膳廳吃飯,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安寧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對啊,我依稀記得我們一家人上一次一起吃飯還是在上一次……”
眾人都是一愣,隨即就是輕輕一笑,不過南宮諺握著安寧的右手微微緊了緊,看來心裡有些波瀾。
蕭凌鋒點點頭,感慨地說道:“是啊,記得上一次,大家都吃了飯,還喝了酒!”
安寧舉手:“我記得你上次根本就沒有喝酒,是直接把酒倒地上的!”
蕭凌鋒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安寧指了指自己的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不過我沒有證據,你可以狡辯!”
蕭凌鋒點點頭:“那我就不承認,反正誰都沒有發現,就算發現了也沒人說,所以我上一次就是把酒喝了的!”
安寧看了看他,突然說道:“我想起了一句話,一個人犯罪的前提是什麼,是被抓到!如果沒被人抓到,就不算犯罪,你現在就是這樣的!”
蕭凌鋒仰頭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本來就是這樣,只要沒發現,我就沒犯罪!”
安寧搖搖頭:“你犯罪這件事是客觀事實,跟有沒有人發現無關,所以雖然沒人揭穿你,你依然是犯罪了,你會受到內心的譴責的!”
蕭凌鋒聞言,瞟了安寧一眼,無語的說道:“我就逃了幾杯酒,搞得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以小見大,現在你敢逃酒,以後你就敢逃婚